詹姑本已止住眼泪,此时听了喜鸣的话,眼泪又喷涌而出,比先前初见喜鸣时来得更加凶悍。
两人上马后,马上沿着猎人与商旅踏出的山间小道往幽南山深处奔驰而去。牵马之人也回身钻进幽南山,半晌工夫即落空了踪迹。
喜鸣踏进小屋就看到靠墙的一张竹榻上坐着一名半睡半醒的慈爱老妇人。
詹英见喜鸣与母亲只顾着陈述多年的拜别之情,也忘了坐下,只得上前几步将两人扶到榻前安设好。又待两情面感逐步安静后,才躬身说道:“母亲,丞相府与国尉府正四周追杀公主,公主应尽早上路才是。”
老妇人被喜鸣詹英弄出的声响惊醒过来,展开眼后,只是怔怔的望着门口两人,想是还未复苏过来。
“詹姑。”喜鸣哽咽着喊了一声。
直到肯定詹英不会拿这类事信口胡说,喜鸣才开端想詹英说的能够是真的。只是这些事太不实在,过分虚幻,喜鸣实在没法设想成千上万的兵士冲进王宫、冲进兄弟们的府邸、冲进娘舅们的府邸、冲进各地大臣们的府邸,然后如杀猪宰羊般搏斗其满门是何种气象。
詹姑这一呵终究起效,眼泪刹时如泉水般从喜鸣眼眶里涌出来。
山坳深处有一座石头小院,院里种了几棵桑树。那桑树长得甚是枝繁叶茂,三间石板房恰好掩映在其间,好一幅世外桃源的气象。
詹英扬鞭指着小院对喜鸣说道:“公主,上面就是母亲的避暑之地,母亲正在等着你我二人。”
听詹姑提起外祖母,喜鸣心中更难过,眼泪也流得更凶,“外祖母走时,我正为夫君守丧,竟不能返来送她一程……”
当初大安天子分别郑吕两大诸侯国时,两国为争得幽南山吵得天昏地暗。安天子衡量以后发起两家共有,只是两边均不成在此驻军。几百年后,天子威权日渐式微,郑国也成了五霸之首,却并无一举击败吕国的掌控,如此两国共有幽南山的景象就一向持续了下来。
詹英再不忍心看下去,转过身抬手抹了抹不知何时已充满脸颊的泪水。
喜鸣转过甚看着詹姑,木愣愣的说道:“詹姑,我哭不出来……真的哭不出来……哇啊……”屋内终究传来喜鸣凄厉非常的绝望哀嚎声。
喜鸣见状心底一阵莫名发急,她睁大眼睛望望詹姑,又望望詹英,一时候竟有不知所措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