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彻夜第二次踏进五王府已是丑寅订交之时,高穆战看着一脸谨小慎微的周中不由皱了皱眉:此人枉为凤岐都尉,倒是软泥扶不上墙。
“昨夜蔡鹰祥云他们搬动那些死人时,我让蔡鹰搜了搜那黑衣人(指韩谨)的身上,这两样东西就是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
凤岐天子脚下,一贯算是承平,彻夜接到巡夜兵士的禀报,说是城中聚斗死了十五人,周中不由暗呼不利,施岸在时无事,怎会施岸一走,就出了死伤如此重的聚斗,要知此种事情凤岐城中已好些年未出过。当下周中不敢怠慢,从速从被窝中爬起穿好衣裳赶旧事发之地。
在凤岐,周中既不是愝梁一派,也不是老边贤一派,再加上不管事,倒也乐得安闲。周中间底实在明白,当年天子亲点他为凤岐都尉,看中的恰是此点,不过天子又忧心他任事不睬,以是派了个施岸任都尉副将,凤岐保卫却还是握在他周中手里。
“从死者的姿式以及伤口看,应是互斗致死。”
“那些尸身现在那边?”高穆战沉吟了好一阵才问道。
周中从五王府出来,心头一片乱麻,想了半天也拿不定主张,最后干脆回到都尉衙署将高穆战的叮咛交代下去后就回了家。天亮后,周中称病未再去都尉衙署,都尉署的人早已习觉得常,倒也无人多问。
凤岐城外周遭二十里,松林堆栈算是最大的堆栈,虽不比城中堆栈的华贵高雅,客似云来,却也洁净清爽,其宽广的天井更非城中堆栈可比。
“坚叔,这两支箭矢你在那边寻得?我还觉得再也找不回了!”喜鸣欣喜问道,拿起箭矢倒是一怔,“还涂了五针松粉!”
两盏茶后,坚叔喜鸣也悄悄摸出青松林。高穆歙想的甚是殷勤,昨夜还让祥云为两人清算好了行李承担,此时坚叔喜鸣按例扮作一对平常商旅父子。
“是,殿下。”曹信踌躇一阵后才问道:“殿下,榆树街上的尸身……”
凤岐都尉周中年已不惑,肥胖颀长,面白不必,虽是武官,却有几分文人的清雅。先前都尉副将施岸在时,他是任事不管,只时不时到都尉衙署露个面。不过自天子筹算派施岸为徐县县大夫,施岸就将手上的事情交出,经心筹办去徐县之事,周中只好将凤岐的事接过。
周中一怔,应道:“我府上的总管。”
喜鸣接过棉布包,不想触手竟有些冷,喜鸣一怔,“这……?”
“坚叔,我找到莲姑她们住哪间了,莲姑也已看到我。”喜鸣拉上半边窗户,走回客房中间说道。
四人先前已说好,分红两拨投宿进松林堆栈,一来能够相互照顾,二来撒欢莲姑的身份一向未透露,也便于两人查探周遭是否有可疑之人,午后喜鸣医治好冰瓷后,四人再出发去往白氏别庄。
“此事还在查证中,眼下还不知。”
“可看得出如何死的?”
“此事让赵胜去办。”
“五针松在天寒之时树干树枝上会长出一种红色粉末,此种红色粉末可御寒气,涂抹在这箭矢上可禁止寒气侵入人身,不过光阴久了也是不可——此人竟会想到此法,倒也不简朴!”
“还在榆树街。”
喜鸣闻言大奇,翻开棉布包一看,恰是本身的两支寒铁箭矢。
“莫非这些人就是在渔福镇追杀我的那些人?”
“这倒是第一次传闻。”坚叔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问道:“另有这面令牌,公主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