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季如此说自有其事理,徐县地处中原要地,阵势平坦、气候恼人、雨量适中,大河横穿全境,适于耕作,以是才会成为天下三大粮仓之一;幈城则位于郑国北面边疆,与云牧城相距不远,与云牧城同为边疆驻兵城池,别说耕作、粮仓,人嚼马吃还得从国中运上去,且还要不时面对草原民族的扰乱,天然不能与徐县比拟。
“部属觉得,时至本日,大安威权早不如昔,且有每况愈下之象;而五大诸侯也只是与各自周边的一些小国打来打去,五大诸侯间还从未有过真正的战事。”
睨卑子却只是看了郑季一眼,持续说道:“或是五大诸侯间真的敦睦无间?——部属觉得皆不是,只是机会未到罢了。既然如此,徐县在此时割让给王畿,将来新郑从王畿手中再夺返来,总易于从吕国手中篡夺。”
睨卑子说到此开口看了看郑季,见郑季听得细心,方持续往下说道:“如此景象之下,莫非五大诸侯从未对千里王畿沃野动过心?……”
过了好一阵,睨卑子见郑季还是无说话的意义,不过如此耗下去也没法突破郑季的被动之势,不得已只好先说道:“大人,先郑国五十万雄师,现在撤除韩大人的二十万,大人手中另有三十万。这三十万军马,五万驻守大源城不能动;其他各城池合起来有七万人马,这七万人马也不能动;全部西北边疆原属大人的三万人马不能动,西北边军的五万人马附属于韩大人,撤出云牧城后,反倒还需大人重新调派五万人马畴昔;如此一来,三十万雄师只剩下十万,且这十万起码起码有五千空饷与老弱病残;如此算下来,真正能出战的只得九万五千人。大人是筹算用这九万五千兵马同时抵挡吕国雍国的出兵?”
余下的话睨卑子未在持续说下去,郑季却已明白他的意义,韩渊不过是顺势压人,赌的是他郑季不得不承诺。不过郑季还是心有不甘,沉着脸半天未说话,睨卑子也不再说话。
少方备战郑国、姞国增兵符禺之事皆已传到大源城,郑季与睨卑子已议过几次两国事否真会出兵郑国,以及两国如果真的出兵郑国,采糈之言是否还可托,或者说采糈还可否压得住雍国公与陶甘,让雍国不出兵郑国,只是议来议去,一向无果。
“先生觉得如何?”郑季见睨卑子的双眼分开绢帛,顿时问道。
“部属觉得,徐县割让给王畿,强过被吕国侵犯。”
睨卑子闻言未说话,只接过信细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