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将奏报展开,只是仓促瞥了一眼,便是大惊失容,“怎会如此,刘延庆那厮死了上万的精锐都未能踏入两州之地,戋戋千人,就如许等闲的抢下了易州?会不会有假?”
“不会,谎报如此军功是多大的罪恶,杨凌又岂会不知此中轻重?就不怕掉脑袋?”种师道和衣而起,桌前只是一副茶具,另有火炉之上方才煮沸的热水,便是为小种亲手泡茶。
童贯可不以为,一个戋戋的保义郎调派便能将杨凌此子紧紧的绑在自家的战车之上。
下首张宣赞本名张浩之,也是在宣帅府中的白叟,办事夙来沉稳,一丝不苟,倒是合适的人选,赵良嗣一贯为宣帅正视,常日里都是用鼻孔看同僚,有此建功机遇,如何不能当下便是站了出来,“承蒙宣帅抬爱,下官定然不负所托。”
“张宣赞,某便遣你往赴易州,非论如何,极力将此人拉拢,如果如此,某便算你大功一件。”童贯站起家来,赵良嗣不得用了,调派他前去,恐怕会坏了大事。
节堂当中,一时之间就是众说纷繁,童贯最后料定,“非论如何,总得调派兵马将易州守下来才是,就让杨可世所部移防易州,此子某要重新估计才是。”
“但是,也恰是此子,将辽人精锐尽数挫败,辽负气势汹汹,最后却灰头土脸的回转……”
老种相公与童贯斗了整整二十年,西军高低,为其马首是瞻,又岂是简朴的人物?
身在易州的↖,杨凌天然是不晓得,易州之功竟然成为了童贯和种师道博弈的必争地点。
“杨凌,这名字怎地听起来这般的耳熟?”小种合上奏报,有些惊奇不定的问了一声。
老种将手中一份奏报扔到了桌上,“且看看吧,燕地格式已有窜改,俺们西军的前程却在那里?”
但是本日,易州已经霸占,涿易二州掎角之势顿时不复存焉,拿下涿州城也只是指日可待,雄师缓缓推动,便可直抵高粱河,复燕大功就在面前,童贯怎能失慎重,这个时候即便是让赵良嗣坐了冷板凳,童贯为了大局,也只得如此。
任凭谁也没有想到此人真的抢下了易州,辽人甚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