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暄回转过身,仍旧抱着盒子,跟在忠勇侯身掉队去。
忠勇侯是武将出身,不喜好文人做派。但他的书房实在不错。松树成排,绿影森森。“听涛居”三个字,传闻还是先帝亲笔手书。
但是周暄对所谓的江南菜并无特别偏好,也不好对祖父言明。在祖父面前,她倒比平时吃的更少了些。
宋愈走得不快,他也说不清本身此举是成心还是偶然,只是颠末她身边时,他眼角的余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微微飞舞的长发,晃闲逛悠的耳坠子,既满足又欣然。
“拿着吧,如果然过意不去,等我哪天死了,你多哭两声就是了。”
倒是忠勇侯笑道:“胳膊酸不?”
周暄摇了点头:“是未曾用过。”
所幸间隔不远,很快就到了。刚一停稳,周暄就下了马车。她抱着盒子,急仓促地去见祖父。
宋愈远去后,忠勇侯才咳了一声,唤道:“暄儿跟我到书房来。”
表姐陈苑记得周暄的生辰,特地遣人送来一幅字,恭贺芳辰。周暄想了一想,回给表姐一幅画,画中是红叶寺碑林。――周暄深思着表姐爱字,必定会对红叶寺的碑林感兴趣。
周暄“啪”的一声,合上盒子,问道:“祖父是派谁来的?可说甚么话没有?”
她方才的这一个行动,让周暄手里的盒子几乎掉下。周暄看动手里多出来的纸条,面无神采。
“啊……”连翘夸大地惊叫,引得世人哈哈大笑。
“但是,祖父,这些……”
唉,他叹了口气,这段路如何变得如许短了!
周暄也笑。
忠勇侯哈哈一笑:“你莫非不是瞥见这东西,就吓得直接来找我了吗?莫非你来的时候,已经用过午膳了?”
看着宋愈的桃花,贰心有所动,蓦地记起明天本是孙女周暄的生辰。他有一个收藏了五十多年的盒子,内里装着各色金饰。他想了一想,教人取出来,给孙女送了畴昔。
那丫环眨眨眼,竟上去拉了拉她的手,笑道:“女人路上慢些。”又眨了眨眼,才走远了。
但是,忠勇侯又虎了脸:“你抱着它过来,是甚么意义?嫌爷爷给的少了?还是嫌爷爷给的多了?”
周暄抱着盒子悄悄地站立在松树中间,轻风悄悄扬起她的裙角和些微碎发。
“那就在这里用吧!”忠勇侯说一不二,即使周暄搬出杨氏来,也没法窜改他的决定。
周暄点一点头:“酸。”
周暄听到动静,下认识看去。待看到祖父身边的人是阿谁有一面之缘的宋愈时,她愣了愣神。但很快,她转过了身躲避。她心说,也不算奇特啊,祖父之前不就跟堂弟提及过他么?
周暄秀眉微蹙,这盒子太贵重了。祖父如何想起把这些给她做生辰礼品呢?并且,这些都是女子之物,祖父又是从那边得来的?
周暄生辰这天的午餐,是与祖父一起吃的。或者说,是祖父看着她吃的。老爷子不断地劝她多吃:“这是江南来的徒弟做的,是隧道的江南菜,你必定喜好……”
她们得了赏钱,喜笑容开,又是一通好话。
周暄一怔,脑海中似有甚么一闪而过。“连翘,你去禀明夫人,就说侯爷犒赏,我获得侯府那边去叩首,让她不必等我,先自行用膳。”周暄说着,又叫半夏出去找人筹办马车,她要去侯府一趟。
周暄惊奇,止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