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守正说到这里,眼睛里有非常的光在明灭,竟然说不下去了,顿了好一会儿,“我几天没照镜子,有天俄然一照,才发明本身头发全白了,说得好听,是忧心你的原因,说得不好听,这大抵是在警告我,我这当爹的,不能再跟你斗下去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呢,我跟你和你妈都说了很多次,我也晓得并没有甚么实际意义,以是明天也就不说了,也不求你和你妈谅解我,你们该恼我还恼,该恨我还恨,该我赎罪的,我用我剩下的时候来赎,不管另有几年,哪怕只给我一年几个月的命了,我也能做多少是多少吧,也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多看你们母子几眼,这年代,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偶然间的一句话,顺口说的“给你们当儿子”,却被宁守正听出了别的意味,儿子在说给你们当儿子?那意义是认他这个爹了?内心漾漾的,高兴很多、
“宁想呢?”他转开了话题。
温宜盯他一眼,“再快你直接喝好了!亏你还是当大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