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道:“因为前辈和你一样,感觉我是个好人。”
油嘴滑舌。陆追放下茶杯:“你说我早就想去西北?”
陆追一拳号召上他的面门。
萧澜点头:“我诚心报歉。”
陶玉儿从速迎出去,见萧澜还是胳膊是胳膊腿是腿,也没有鼻青脸肿,内心暗道一句“阿弥陀佛”,拉着陆追的手笑道:“总算是返来了,炉子上还热着鸡汤呢,吃一碗?”
萧澜点头:“我怕你让我跳下去。”
“去用饭吧。”陆知名拍拍他的肩膀,看起来非常漫不经心,就仿佛方才全然没有坐立不安过。
“不管信不信,起码我不是个好人吧?”萧澜看着他,“喏,陆前辈都承诺让我带你去西北了。”
陆追没说话,只从陶玉儿手中接过汤碗:“多谢夫人。”
百口人都在谨慎翼翼地哄,陆追反而有些不美意义起来。他坐在前厅里喝茶,过一阵子,又踢劈面的萧澜一脚:“都是你的错!”
“想逗逗你,”萧澜折下一根青黄的枯草,在手中转了转, “谁让你先前一向欺负我。”
城中武馆,陶玉儿正在抱怨:“你看你,演戏都不会。”
萧澜道:“我如果说了,你怕是又要活力。”
陆追警悟:“有多早?”
萧澜答:“自幼了解。”
萧澜点头:“那你就当是陆前辈中邪了吧。”
“那承诺同我一道去西北了?”萧澜追上去,“打也打了,若还在活力,起码也给我个报歉的机遇。”
萧澜站在他身后:“返来。”
陆追肝火冲冲,手中清风剑吼怒长吟,卷起地上层层落叶,带出如刀疾风。萧澜今后退了数十步,不得不甩手扬出乌金铁鞭,绕过他的腰肢将人拉到怀中:“先说好,打赢了就跟我走。”
萧澜道:“筹议一下,这回别打脸了成不成?”
“明玉。”萧澜拉住他的手腕,将人扯返来,“我错了。”
萧澜道:“天还没黑,百姓就都躲进了家中,要么闹鬼,要么就是有比鬼更暴虐的人。”
“伯母如何也一道骗我。”陆追小声抱怨,说甚么衣裳做大了,现在想起来的确恨不得一头钻进米缸里。
萧澜道:“明玉。”
陆追:“……”
“……”
“公子。”岳大刀抢先举起手,“我是无辜的!”
飞沙红蛟奔驰似雷电奔云,穿过一座又一座城镇,自东南向西北,从丘陵到高原,将时候刷刷抛在身后,不知不觉间,举目气象已从满地落叶变成霜雪飞飞。
“为甚么?”陆追猜疑。
陆追百思不得其解:“对啊,你骗我也就算了,为何连我爹都情愿共同?”
“我们, ”萧澜考虑了一下用词, “早就熟谙。”
陆知名一吹胡子:“出那馊点子的清楚就是你儿子!”
陆追:“……”
陆追点头,与他一道进了城门。或许是因为风雪太大,又或许是因为时候太晚,街上空荡荡的,店铺门口也没几家点着灯笼,只要暴风将那木招牌吹得哐哐直响,更显凄冷。
一句你错了就完了?陆追强行挣开,还是非常窝火。
陆追:“……”
陆追嘴角一僵,却又不是很想笑, 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
萧澜哭笑不得,被迫放手侧身一躲,一起且战且退。只要不打脸,其他的胳膊腿胸膛后背都听任不管,随便他如何出气。敌手态度过分杰出,陆追反而没了兴趣,合剑回鞘往山下走:“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