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将统统都打算安排得如此安妥,萧澜也只好承诺。七日以后,陆追便单独一人骑着小毛驴,晃闲逛悠出了王城。
陆追叹了口气,将手中馒头分给他一半,又问:“你本年多大了?”
“七今后, 你要去封城?”萧澜闻言公然皱眉。
“黑虎寨。”小弟道,“不过你如有本领,就快些跑吧,真比及明日结婚,可就跑不掉了。”
“上半年的账,这月尾都得清算出来, 不然堆到年底可就忙了。”陆追靠在他怀中,“对了,再过七日, 我要去封城收账。”
“这么小,如何就出来当匪贼了。”陆追随了块洁净石头坐下,点头道,“何况这里又穷又苦,也没见你过上好日子。”
但是太欢愉了也不成,前人有云,乐极生悲。比如说这日午后,陆公子便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困在了碧霞山深处,四周遍寻不见山洞,只能勉强在一处土坡后躲雨。可目睹暴风骤起雨如瓢泼,一处矮坡又能有何用处,未几时便将人与驴都浇了个透心凉,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再被风一吹,那滋味自是不成言说的酸爽。
话虽如此,萧澜却还是不想放他走, 又道:“那不以下月再解缆,到时候我便能陪你一道前去。”
四周的人都轰笑起来,陆追内心也非常赞叹,遵循他本来的筹算,是想来这寨子里避避雨混个饭,再趁便端了老巢,也算是给一方百姓除害。可却千万没想到,对方抓本身不但是为了夺财帛、虏夫役,竟然另有个压寨夫人的位置在等。
山中风声凛冽,飞沙红蛟四蹄稳稳愣住,仰天打了个响鼻。
陆追脸上笑意顿隐,眉头微微拧起:“死了?”
小弟沉默半晌,道:“嗯。”
陆追发自内心道:“诸位豪杰的日子,看起来并不是很敷裕啊。”
小弟还是不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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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废话!”满脸横肉之人恼羞成怒,举手就要打过来,却被身边的人拦住,连说还要留着结婚,破相了欠都雅。
院中灰驴吃着萝卜“昂昂”叫,尾巴甩得欢畅舒畅,背上小棉垫是用蜀锦缝制而成,上头满绣着银线山川,除了明玉公子,也寻不出第二人有这般风趣又费钱的爱好。
“结婚都不明白?拜六合!”那人扯着他站直,“你这穷秀才,这回可算是走了大运。”
陆追冲他眨眨眼睛。
陆追感觉本身仿佛听到了甚么了不得的事情,警悟问道:“成甚么亲?”
对方粗声粗气瓮声一句,将刀在石头上敲得“咣咣”响。
陆追闻言哑然发笑,干脆挑明道:“这不也不傻吗?可比白日里那些人机警多了,你且说说看,这里究竟是个甚么处所?”
那不然呢?!
萧澜:“……”
封城间隔王城不算远,即便是陆追这头时不时就尥蹶子的灰驴,慢吞吞走个十天半月也能到。是以他倒是一点都不焦急,沿途游山看水赏秋景,还趁便拜见了三五老友,四周混饭混酒,非常清闲欢愉。
“呸!”对方狠狠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哈哈大笑道,“这寨子里如果有女人,还能轮获得你?”
……
陆追:“……”
“甚么不准你做,”萧澜将他抱进怀里,“我清楚就是舍不得。”
“不能打发账房去?”萧澜拉着椅子坐在他身边。
陆追抬高声音:“你乖乖听我的,我今后便把你当用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