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顶问：“去了那边？”
密林中的两人愈战愈烈，数百招后，萧澜单手卡住他的脖颈，将人倒推到河边，咬牙道：“真当我看不出来你是谁。”
火光逐步减弱，最后连青烟也被吹散，萧澜跪地磕了三个头，方才策马回了洄霜城，一起再未回身多看一眼。
萧澜独坐院中，抬头饮下一杯酒。
陆追：“……”
“在阿六突入白骨宅的第一夜，曾见到过翡灵。”陆追道，“当时她该当在给萧前辈招魂，手中捧着的，恰是红莲盏。”
是夜，牛大顶公然便清算车马施礼，一起出了城。
“看来除了红莲盏，我们又多了另一个不异的目标。”陆追感喟，“在你派阿六前去城北的第一夜，他实在便已经突破幻景，踏入了实在的白骨废宅，此次失落恐也与此有关。我会派人出城去寻，若你有甚么动静，也劳烦奉告我一声。”
侏儒跟在他身后，也不知该说些甚么。一片沉寂里，屋中却又传来一声□□，像是有人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沙沙声传来，像是有人在地上匍匐。而后便是一双乌黑干枯的双手突然伸出，死死握住了门槛。
“是她。”侏儒想要将人先背出去，却被萧澜一把按住，“骨头都碎了，别折腾了。”
萧澜几步跨下台阶，伸手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
“等等！”侏儒拦住他。
萧澜道：“你要走了吗？”
“谁！”侏儒拔出匕首，有些惊骇地痛斥了一声。
“我骗你何为。”陆追倒了盏茶，“或许是她曾经踏出过幻景，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启事，将来总会找到一个答案。而既然陶夫人曾去过白骨宅，你如有机遇，无妨也问问看，说不定会有收成。”
萧澜不置可否，也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少仆人。”侏儒一瘸一拐，追上前拉住他，“别出来了。”
听他这么问，侏儒像是才蓦地回神，赶快低头道：“部属不敢。”
说话间，远处却传来马嘶声，两人便临时退出萧宅，埋没在了暗处。
陆追勉强含混道：“我觉得是因为你的忽视，才会让人抢走我。”
萧澜倒也没再说话，一向靠在门口等他换好药，方才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我娘掳走了阿六？”
萧澜点头：“我来这城北，也是为了找他。”
“烧了吧，连同这宅子一起。”萧澜道，“至于姑姑那头，我自会向她交代。”
陆追点头。
“获咎了。”林威将手中石块丢在一边，冲进屋宅寻人。
“这类成果，还不如一向找下去。”侏儒喃喃道。
萧澜点头：“不知。”
饶是在墓穴中长大，见到这一幕，侏儒还是吓得几乎叫出来。
“找到他，还能用来威胁我。”陆追被林威扶着，渐渐往林子外走，“这类功德不常有，毕竟在这人间，我看重的人与事不算多，他算是其一。”
陆追：“……”
“你彻夜找我，该当也是有事吧？”陆追递给他一杯茶。
萧澜答：“江湖。”
“她所中的那一掌，是我娘的夺魂掌。”萧澜道，“所乃起码在那晚，我娘是去过白骨宅的，而阿六若当时也在场，会被她带走也不奇特。”
“是啊。”牛大顶道，“北边那一片荒郊野岭的，还闹鬼，可千万莫是出了事啊。”
萧澜后退一步，飞身掠出了废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