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中了毒，”陆追道，“出了冥月墓，便是死路一条。”
“澜儿偶然冲犯姑姑，”萧澜低头，语气和缓三分，“只是想将事情问清楚罢了。”
杨柳胡同里，那些江湖中人已经散去，只留下一地狼籍，乃至连那棵歪脖子的老柳树也被人砍断，想来是因为挡了路。
而冥月墓便是陆家在鼎盛期间修建的陵寝，统统都仿照上古皇陵而制，地下百里纵横交叉构造重重，恢弘大殿内镶嵌着无数深海明珠，辉映着长眠于此的陆家先祖，与堆积成山的黄金与珍珠。
萧澜握紧他的手。
“这么多年，没人能猜透我娘的设法，”萧澜道，“她当然不会伤我，可你就一定了。”
在鬼姑姑接掌冥月墓后，墓穴内的侏儒与构造师日渐增加，那些本来无人涉足，已蛛网遍及的墓道也被重新翻开。萧澜对冥月墓中的事情无甚兴趣，多年来只率人守着墓穴入口处的红莲大殿，极少去鬼姑姑所居的幽冥宫，此时被他一说，才觉出蹊跷来。
萧澜“噗嗤”一声笑出来，手指缓缓勾过他的唇角，重新低头亲了下去。
“二当家没事吧？”林威问。
“你会给我糖吃，再牵着我的手去红莲大殿。”陆追笑，“在那边虽不能出墓，却能看到日出日落与星月交辉，还能吹吹风。”
萧澜点头。
“是陶夫人的部属来找我，给了线路与幻象入口图，就是那位腿脚不便利的老伯。”林威道，“山下不知为何，从明天半夜就开端传动静，说冥月墓是江南陆家的祖坟，倘若没有红莲盏，旁人想要入墓不可，陆家人却轻而易举。以是谁若得了二当家，便即是得了冥月墓与红莲盏。”
“甚么？”萧澜拉高被子，挡住他露在外头的肩膀。
萧澜道：“姑姑？”
萧澜道：“是。”
萧澜眼底乌黑一片，回身大步出了小院。
“冥月墓是陆家的？”萧澜不测。
萧澜内心感喟，果然与本身猜的一样。
温馨的凌晨，暖和的阳光，绵软的被窝，另有最爱的人。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是阿六在烧饭，翻开笼屉盖后，馒头香味飘散，全部小院都被世俗而又安好的炊火气味环绕着，是此生具有过最好的时候。
陆追道：“陶夫人的事临时不说，我有另一件事要问你。”
陆追还未说话，外头却“咚”一声，像是有人撞开了门。
“不对啊。”阿六又想起来一件事，“你如何能找到这院子的？”且不说他先前从没来过，只说院外的水月幻象，也不是大家都能突入。
“去外头查检察，那些有关陆明玉的流言流言都是谁放出去的。”鬼姑姑叮咛，“明晨之前，我要晓得答案。”
萧澜点头，游移道：“真正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