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玖看着她的背影,腥红的眼睛眯了眯,济兰的态度已然触及了她忍耐的底线。
“呜呜,咳――。”佟玖从速嚼着嘴里的冲糕,咽得急了还被呛了一下,差点一口喷出来,死力哑忍的咳嗽,朝图雅连连点头。
虹筱哈腰为她脱了脚上的被子,前前后后盖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的排闼出去。喊来方才一向跟着佟玖送点心的小厮,问了遍究竟,这才明白,佟玖这是又受了济兰的冷言冷语。
见佟玖眼睛刹时睁大,嘴唇微张的看着本身,满脸满是受宠若惊的惊吓,济兰将那块冲糕塞进了她的嘴里后,扯着她径直往里走,对姐姐笑了下。
佟玖仿佛又看到了阿谁之前对本身颐指气使的济兰,错了错颊骨后,负手在身后握了握拳头,也垮下了脸。
面前这个男人,勉强算得上中等身量。一看就是在关外饱经了风沙,红黑的脸庞上蓄着髯毛,却也掩不住他眉宇间的那抹与生俱来的清秀和崇高。更掩不住的,是年青人身上的那股子的活泼气味。
说着一副看破了的神情,道“他若真是个好的,也决然做不出之前那些个下作的事情来。”
济兰嗅着她一身的寒气儿,看她光着个脑袋,前额上泛青的头茬儿上挂着霜气,鼻子尖和耳朵冻得通红,一看就是在内里被冻得狠了。
济兰听她提及祖业,不咸不淡的道“姐姐说到这些,无外乎就是提示我,别让外人将富察家的财帛哄了去。你且放一百个心,韩鹿祈现在就算有所图,也是图我富察・济兰的人。真若富察家的银子短了少了,多少我还能赔得起。”
被点心噎了好一会儿的佟玖,清了清嗓子,有些沙哑非常降落的对图雅深深一揖,恭敬的道“鹿祈见过阿姊,给阿姊问安了。”
没待济兰说话,佟玖连连点了几下头,道“她说的对,本就该是你主内,我主外。这件事,我去找关家说。”
“鄙人同令妹的婚事,在包头府也是三媒六聘,皆数按着礼法规矩一一筹办过的。”提及这些,佟玖挺了挺腰杆,道“当时她虽是孀妇的身份不假,但我朝律哪条哪款规定,孀妇再嫁必必要经得之前亡夫家的同意,不然就算私相授受,要被衙门锁去问话的?”
开初,躲在暖阁前面,因为遮挡,图雅并未如何看清佟玖的模样。刚才,从佟玖捧着点心进门时,便细细在远处暗自打量了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