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
夏语冰愣了一会儿,俄然有些难堪和惭愧,心中五味杂陈。半晌,她才捏着身边绣球花的花瓣,谨慎翼翼地问:“内个,我不晓得村里有这个风俗。”
夏语冰说:“你看着我干吗?”
林见深并未拆穿她这个低劣的谎话,只垂下眼,有些愁闷地问:“婆婆的骨灰,筹算甚么时候安葬?”
他抬眼,视野定格在夜色覆盖的某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轻声道:“您放心去。”
出于猎奇,夏语冰随便翻了几页,只见上头大多是记录年青时与外公相处的点滴日记,近似于“明天二叔家送来一只水鸭过来,我给他做了血酱鸭。说来也好笑,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忍杀生,最后鸭子还是奉求二叔宰好,取了新奇鸭血拌入酸水制止凝固,加葱蒜与鸭肉一同翻炒……”每篇日记的最后都用分歧色彩的笔标注了详细的菜谱。
蛙鸣阵阵,虫声哭泣,夏语冰揉了揉眼睛。
林见深一手拿着羊毫和砚台,一手攥着个红色的纸糊物品出来,展开一看,本来是一只工艺相称粗糙的孔明灯。
夏语冰肤色很白,眼睛大,下颌小巧,长相娇气又讨喜,拿眼睛谨慎翼翼瞄人的模样有些不幸。林见深神采没那么丢脸了。
而阿谁男人肩部以上的位置全数被污渍感化,看不出本来脸孔。
幸亏林见深并不介怀,擦亮洋火扑灭了孔明灯下挂着的酒精灯。夏语冰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开打趣说:“我还觉得洋火这类东西,早已消逝在汗青的长河中了呢。”
断断续续的鞭炮声还在持续,且由远及近,像是家家户户商定好的那般,你放完鞭炮我接着放。
话音刚落,隔壁二爷爷家响起了一个衰老悲怆的声音,用古朴难辨的曲调大声唱道:“归去喽,林秀英哎――”
“哎,我也是97年的!你97年几月的?”夏语冰来了兴趣,手撑着地刚要起家,却碰到一个硬硬的物件。
“我会照顾好她的。”
林见深眸色一动,放下棉被朝屋外走去。
然后就看到林见深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很浅,转眼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