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即便有一万个不肯意,但说一不二的倾蜜斯发话了,她也不得不换上男装,又把发式换成男式,撅着个嘴,跟在夏至倾前面,鬼鬼祟祟地溜出了门。
许是因为气候炽烈,大街上人未几,夏至倾带着冬梅一起向西街走去,还顺带逛了胭脂铺,直到对上胭脂铺掌柜迷惑的目光,夏至倾才蓦地想起,本身此时身着男装,如此对着各色胭脂两眼放光,实为不当,因而她清了下嗓子,表示冬梅分开。
冬梅追着那些人看了几眼,“倾蜜斯,我们快回家吧,这些人可不像是我们中原人,不会是天狼族的人吧?”
夏至倾用眼睛扫视粮铺一周,“你们少店主在吗?”
夏至倾年方十七,是夏家最小的孩子,生得肤如凝脂灵透脱俗,是以备受夏济仁宠嬖。夏济仁不但请私塾先生教她认字,还传授她医术,更在她十六岁那年,为她定下婚事,为康平城上最大的粮油商乔家至公子乔文栋,只等吉时到来,风景大嫁。
夏至倾仰着脸,舒了一口气,脸上笑容还未散尽,就听得火线一起奔驰而来的马蹄声,十几匹高头大马,转眼就来到面前。颠末夏至倾身边时,为首的高高在上的男人斜睨了夏至倾一眼。
夏至倾惊奇之极,本能地挥拳抵挡,却拳拳有如打在铜墙铁壁上,倒是弄疼了本身的手。挣扎中,发带脱落,如瀑长发倾泻而下,一双惶恐的眸子黑亮纯洁,男人朗声大笑,“公然是绝色美人儿。”随即调转马头,奔驰而去。
冬梅展开眼,声音镇静:“倾蜜斯,甚么事?”
听了夏至倾的话,冬梅差点昏畴昔,她这个蜜斯一向都特别有主张,因为百口人都对她宠嬖有加,使得她脾气有些娇纵,从小就特别善于肇事,但逃婚这么大的事,是不是有些太特别了?
任谁看来,这都是一桩大丧事,唯有夏至倾一向心内忐忑,万一洞房花烛夜,翻开她红盖头的人有一张令她生厌的脸,那她下半生另有何幸运可言?
但实在看不出来,她烦躁地把书扔在一旁,托着下巴撅着嘴思虑,再过一月不足,就是她大嫁之日,而她连对方长甚么模样都不晓得。想到本身即将嫁给一个陌生人,她的内心非常不安。
“不可,如何都要去看一眼,趁统统还来得及。”夏至倾的眼睛透出果断的光。
夏至倾盯着柜上男人,他就是乔文栋?但见他五官堂堂气度不凡,当真配得上母亲口中的一表人才,她暗自舒口气,嫁与这等样貌的男人,她不委曲。
铺里伴计的目光一起看向柜上,柜上男人抬眼望过来,对着夏至倾微浅笑了笑。
“别胡说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天狼族人会被我们碰到。”夏至倾不觉得然,天狼族人在大师口中传了多少年,说天狼族人打劫成性,天狼族人茹毛饮血,天狼族人残暴不仁,但谁又真的见过他们?
被识穿的夏至倾低下头,即便男装在身,也难掩娇羞之色,乔文栋看在眼里,心起波纹,想到再过一个月,这绝色美人就成为本身的娇妻,乔文栋不由喜上眉梢。
“我没事,随口问问罢了。”夏至倾含混道,回身对冬梅使个眼色,便要开溜。
夏至倾没有给冬梅太多发急的时候,拉着冬梅向后院的洗衣房走去。
夏至倾也看着男人,不喜他斜睨的轻视,也皱着眉回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