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帘子，佟小乔便感觉面前豁然开畅。
“那就让她们给老爷、老太太跪着，莫来逼我们。如果再来闹，当着老爷的面，我也要将她们都送去庄子上！”
而阿谁中年的妇人也已经返来，低声道：
那两个仆妇忙不迭地屈膝，不由分辩地就将翠柳架了出去。
还是能将这院子里的娇妻美妾，都比下去的那种美。
“没想做甚么，只是不想让娘难堪罢了。”佟小乔看着大夫人的眼睛，“娘又何必为我成了靶子。”
不是金碧光辉，也不是朴实淡雅，只将繁华都藏在了细节当中。
佟小乔和大夫人并排而走，子规在一旁翻开了帘子。
昨夜还嫌逼仄的屋子，今晨因着各处屏风已经撤下，四周的窗子也打了开，顿时就敞亮了起来。
内里，莫姨娘惊天动地的哭声停了，只要大老爷温和地说：“明白日的，你拉着五丫头在这儿哭甚么？且先归去吧，莫要跪坏了孩子。”
不科学！
不像是早夭的模样。
那妇人见过，凑过来低声道：“老爷自老太太房里出来了，说是动了手，老爷脸上还挂了彩。闹得这么大，她们惊骇也是不免。”
她看了一眼大夫人，俄然感觉她很不幸。
一个男人站在门边，看着翠柳问道：“这是在做甚么？”
大夫人觉得本身听错了，正要再劝她，内里又传来一阵喧闹，仆妇们纷繁唤着：“大老爷安。”
“关就关吧。”她说。
佟小乔问道：“娘，父亲端的要把我关进祠堂吗？”
而屋子里的人，也实在非常多。
……
“莫姨娘按着五蜜斯在内里跪着呢，只说不见大夫人一面，不求得大蜜斯谅解，本日便不走了。”
妇人晓得大夫人现在动了真怒，也不劝，只回声退了出去。
那老太太还真是……凶悍得很呀！
这具身材有一对很都雅的耳朵。
手忙脚乱的。
只一眼，佟小乔就惊呆了。
佟小乔偏着头，想了半晌，笑了。
大夫人神采都气得发白了：“我和锁儿可怪她半分了？倒跑来我这儿给我神采看。”
翠柳站在门边的一张高凳上，那两个妈妈站在她两侧，一人捧着茶壶，一人擎着扇子，都是不知所措的。
屋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屋外回廊上挂着的鹦哥儿在学人说话，喊着：“夫人用饭，夫人用饭。”
大夫人看着女儿孱羸的模样，心中难过，口中柔声道：“锁儿莫怕，万事另有娘在呢。”
再帅，于她而言，也是个渣男渣爹罢了。
佟小乔回过神来，在镜子里瞥见了她的神采，赶紧勾着嘴角一笑，做足了女儿的模样。
这一家，对大夫人，对这个叫锁儿的丫头，找不出一个无辜之人。
佟小乔能感到大夫情面感俄然变得降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