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来月前的一天朝晨,陆廿七一睁眼就发明床边压着一张字条。陆十九使不来羊毫,写字一贯是用手指蘸墨摸索着来,以是笔迹格外好辨。那张字条上只留着一句歪倾斜斜的话:去趟坟头岛。
正如外人所发觉的,陆家兄弟两个不靠近,陆廿七浑身是刺是个难养的倔脾气,陆十九脾气古怪少言寡语,留张字条便走也是他惯常干的事情。
即便有让划子一令一动的黄符,以及节制方向的芦苇杆,薛闲还是有些不大放心玄悯,他冷静趴在暗袋口,一声不吭地盯着他手里的芦苇杆,目不转睛。
“我十五了!”陆廿七一脸烦躁又愤然隧道,“只是之宿世过病不长个子罢了,别看个脸就胡乱猜别人的年纪。”
船夫接了银粒,都不消称也晓得分量不轻。他很有些难堪:“要不了这些。”
更可气的是,这几天陆廿七总能在朝晨和半夜闻声有人扣门的声音,头两回他觉得是十九返来了,仓促跑去开门,却发明门外一小我也没有。等他找了一圈再回屋,就发觉屋里的箱子仿佛被人动过了。
“江心。”玄悯道。
玄悯垂目扫了一眼,便判定将他塞进了暗袋,冷冷的神采里硬是透暴露了一丝“眼不见为净”的麻痹感。
陆十九便去过两三回。
“随便。”玄悯头也不回地丢了两个字,便大步流星朝渡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