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道：“若说真的毫无知觉倒也不是，你看他们――”
疤脸男：“……”
此时的廿七融会了十九的性子，以是才如此淡定。
陆廿七不冷不热道：“感谢挂记，只是不巧，更恍惚了一些。”
他看东西越恍惚，便意味着他眼睛盲得越重，所瞥见的越偏向于气，而气所构成的表面天然没那样清楚。
玄悯皱了皱眉：“……”
谁知尾巴没有落稳，在疤脸男架着马车绕过山壁时，那不利催的尾巴尖“咻――”地一下，从山崖边沿滑落，半死不活地垂挂下去，适值挂在了车队面前。
贴在车壁上的石头张呆了一会儿，赶紧撩起了布帘，就见那抹云雪似的红色身影已经从山崖边翻了下去，无声无息，连一粒碎石都未曾跟着滚下去。
算是送了个粗陋的葬……
那缺掉的部分，眼下都堆在玄悯脚底。这些碎石，大的约莫有大半人高，这么冷不丁从上面砸落下来，别说木质的马车了，就是铁的也能砸变了形。
这般氛围实在让人难以放心。
他个头很高，而车顶又有些矮，乃至于他不得不半弯着腰，借着被薛闲握着的手撑了一下，这才迈步下了车，一袭僧袍像是从门边略过的风雪一样，只是一晃，便不见了。
他说话惯来简练，甚少解释甚么，只挑最首要的部分辩。这类斩钉截铁的干脆气势，在此时倒是能安抚民气，因为不会给人留有思疑的余地。
“那应当拖了你一起去炸了。”薛闲没好气地堵了他一句，道：“估计是当场埋了吧。”
“不会。”玄悯言简意赅地答道。
车里的世人均是被玄悯这出尘的模样给震了一下，除了薛闲……
云雪似的僧袍下摆被风鼓起又落下，几个轻扫，便消逝在深谷树林中。
石头张傻不拉几道：“他要炸山啊？”
江世宁坐在坐位上，捏着袍子的手指闪现出了他不大安宁的表情。
裸・暴露来的石块芯子沾着被风刮搅而下的细雪，终究灰尘落定时，透出一种模糊苍苍的白，像是在黄土坟包上洒落了一层纸钱。
玄悯不轻不重地压着他的肩膀，让他从布帘边让开，端端方正地坐回到本身的位置上别挡着道。而后，他一把摘下腰间铜钱串子，抬脚超出薛闲。
陆廿七膝盖适值碰到他，能感遭到他的动静。他忍不住用那几近盲了的眼睛瞥了一瞥，道：“怕鬼的鬼我也是头一回见。”
看那模样，怕是当时车队被碎石砸垮后，有两个腿脚快一些的跑了出来，成果刚跑到那山壁前面，就又被另一波碎石砸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