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不是没见过血的,比这过分千万倍的伤口他都见过,乃嫡亲身接受过,但是瞥见玄悯这一手背的细细碎碎的伤口时,却还是感觉内心麻麻扎扎的,有些不那么舒畅。
两人所落之处像是某处深山的山洞,有一条通俗的石道从他们所站之处延长出去,那石道狭小极了,两边的石壁呈倾斜状,越往上,留下的裂缝便越局促,最顶上的那部分仿佛已经长合在了一起。
那悍然的火龙同数以千计的飞蛾在空中交缠相斗,全部石洞乍明乍暗。
他一把抓住玄悯的手臂,将还要向前迈步的玄悯强行拽住,手指缓慢地在他掌心写了个“等”字。
嘶――在哪儿听过?
玄悯:“……”
与此同时,更多的扇翅声从四周石壁上响了起来。
玄悯手背上被锋利的石壁磨破了好几处,有些扎得较深,有些只是蹭破了皮,但林林总总乍看起来却非常触目惊心,血水很快糊住了他半边手背。
“这甚么鬼处所这么多闹人玩意!”薛闲烦躁道。
“等等,墙上刻着字符。”他目光适值落在了身边的石壁上,就见那些飞蛾藏身的凹凸之处并非孔洞,而是不知何时被人刻上去的字符。
玄悯在摸出火寸条时,便认识到了甚么。因而他在划亮火苗的刹时,劈手便将那根火寸条甩了出去。
他抽回击移开目光,淡淡地指了指前面的路,“刮蹭罢了,算不得伤,还是抓紧追人吧。”
“血迹。”薛闲看了眼石道侧面凸起的锋利石块。
一豆火苗从他指间的火寸条顶端窜了起来,映照着他瘦长的手指。
玄悯乌黑的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干脆沉沉沉寂不说话了。
“甚么混闹?”薛闲被他抵着额头,一头雾水地抬眼问道,“挡我何为?”
“无妨。”玄悯刚巧跟薛闲一样,也是个不把本身的伤口当回事的人,他一边要往回抽手,一边用另一只手重拍了一把薛闲的肩,道:“可曾撞到肩背骨头?”
薛闲:“……”管得真宽啊,手上长眼了么?
弧形的石壁上也许有些孔洞凹凸,而这数以千白计的飞蛾先前便藏匿在石壁上,或缩在孔洞里,或趴伏在石块上,虎视眈眈地等着来人。
薛闲感觉这句话并没有甚么题目,但是玄悯却不知想起了甚么,神采有一刹时的不天然,只是很快又规复了。
轰――
薛闲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恍悟道:“你觉得我又要……”像上回一样舔两下伤口?
薛闲皱了皱眉,正欲低头,玄悯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掌托住了他的额头,不轻不重地拦住他要持续下低的行动。
那是一种近似于蜻蜓点水般的声音,轻而快,只是麋集得很,一下接一下,仿佛没有绝顶。也许是因为声音打在石壁上又不竭被打回,又也许是别的甚么原因,这收回这类声音的不止一处,而是遍及四方。
方才那豆大的火苗固然在半空中便被数以千白计的黑影毁灭了,却仍然让薛闲扫到了眼下这处所的大抵构造――
太多的振翅声同时响起,那阵容浩大得的确让人反胃。
薛闲一脸讨厌地探手一捉,于黑暗中精确地捏住了一只仓猝而过的黑影。
“别混闹。”玄悯语气里掺杂了一丝无法。
不但如此,就连凹凸不平的空中上也仿佛感化了这类陈大哥血,脚踩在上面,鞋底总能发觉到一些让人不舒畅的粘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