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袅袅的余音未落,周遭那种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动乍然一停,而后蓦地变得猖獗起来,乃至还带了“嗡嗡”的振动声,就像是……甚么东西在挥翅普通。
只是刚触及指尖,他便“啧”地一声,反手便将那黑影甩了出去。他捻了捻手指,只感觉指腹也感染了那黑影双翅上的干粉,变得有些滑。他狠狠蹙起了眉,正要开口,却闻声身边玄悯已然冷声道:“飞蛾。”
嚓――
又是铺天盖地的振翅声乍然响起,无数飞蛾构成的庞大黑影兜头罩脸地朝二人直扑过来。
玄悯丢出去的火寸条被无数飞蛾团成的球裹了个严实,而半晌以后,跟着一阵让人浑身不舒畅的噼里啪啦声,那团闷了火的飞蛾便纷繁掉落在地。
玄悯:“……”
薛闲感觉这句话并没有甚么题目,但是玄悯却不知想起了甚么,神采有一刹时的不天然,只是很快又规复了。
轰――
不但如此,就连凹凸不平的空中上也仿佛感化了这类陈大哥血,脚踩在上面,鞋底总能发觉到一些让人不舒畅的粘连感。
“退后些。”玄悯说着,再度摸出了一根火寸条,只是同时祭出来的另有他的那串铜钱。
更别说人形时候了,一想到那些飞蛾还从他脸上擦了畴昔,他的神采便阴沉了下来。
玄悯乌黑的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干脆沉沉沉寂不说话了。
就见玄悯干脆利落地在铜钱上一抹,接着食指猛地一扣铜钱面,“嗡”的一声金属声乍然响起,罡风由玄悯广大的袖袍间涌出,那豆不起眼的火苗突然在风中拉长变大,如同一条火龙,直窜出去,在这方拱形的石室中吼怒盘绕。所过之处,飞蛾扑簌直落。
“甚么混闹?”薛闲被他抵着额头,一头雾水地抬眼问道,“挡我何为?”
他抽回击移开目光,淡淡地指了指前面的路,“刮蹭罢了,算不得伤,还是抓紧追人吧。”
“这甚么鬼处所这么多闹人玩意!”薛闲烦躁道。
薛闲和玄悯一前一后走着,因为两人个头都高,行走过程中不得不低着头。
这是一处宽广些的石洞,周遭的墙壁皆为弧形,活似一个扣在石盘上的瓜。
两人在暗中无光的狭小石道中肩摩着肩又并行了半晌后,脚下蓦地呈现一个高耸的台阶。两人走下那一级的同时,两边挤压着身材的石壁突然一空,仿佛豁然开阔起来。
方才那豆大的火苗固然在半空中便被数以千白计的黑影毁灭了,却仍然让薛闲扫到了眼下这处所的大抵构造――
玄悯在摸出火寸条时,便认识到了甚么。因而他在划亮火苗的刹时,劈手便将那根火寸条甩了出去。
薛闲:“……”管得真宽啊,手上长眼了么?
玄悯手背上被锋利的石壁磨破了好几处,有些扎得较深,有些只是蹭破了皮,但林林总总乍看起来却非常触目惊心,血水很快糊住了他半边手背。
两人抬高呼吸,眸子在黑暗中四下扫量了一圈。
“血迹。”薛闲看了眼石道侧面凸起的锋利石块。
与此同时,更多的扇翅声从四周石壁上响了起来。
薛闲不是没见过血的,比这过分千万倍的伤口他都见过,乃嫡亲身接受过,但是瞥见玄悯这一手背的细细碎碎的伤口时,却还是感觉内心麻麻扎扎的,有些不那么舒畅。
他任由玄悯抽回击,跟在玄悯身后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