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约莫是他头一回体味甚么叫做谨慎翼翼,固然贰内心清楚得很,玄悯跟平凡人不一样,也不是纸做的身材,不至于用点儿力就散了。
玄悯眸子动了一下,没说话,明显算是默许了。
刚熟谙玄悯时主动给他下绊子添费事的那些过往,仿佛都成了上辈子的事,他乃至已经快记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更多的扇翅声从四周石壁上响了起来。
“血迹。”薛闲看了眼石道侧面凸起的锋利石块。
他一拉玄悯,手指顺着墙上的字符顺次下移,终究逗留在了某一处,念出了末端的那几个字:“百虫洞……”
即便已经抬高了说话声,他的声音也仍然成为了极其高耸的响动,被各处石壁打得来回堆叠了三次,幽幽地在石道中反响。
他抽回击移开目光,淡淡地指了指前面的路,“刮蹭罢了,算不得伤,还是抓紧追人吧。”
薛闲和玄悯先前落地那处另有些自上漏下的天光,而到了这狭小的石道中,那天光便愈渐微暗了。待到拐了一个折角的弯后,石道倒是突然宽了一些,但那暗淡的天光却被完整挡在了外头,面前可见之处俱是一片茫茫然的暗中。
那袅袅的余音未落,周遭那种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动乍然一停,而后蓦地变得猖獗起来,乃至还带了“嗡嗡”的振动声,就像是……甚么东西在挥翅普通。
他任由玄悯抽回击,跟在玄悯身后朝前面走去。
没错,恰是飞蛾。
但是薛闲的步子却蓦地一顿。
一豆火苗从他指间的火寸条顶端窜了起来,映照着他瘦长的手指。
就见无数黑影从四周八方一哄而起,猛地扑向那豆火苗。有些乃至擦着两人脸颊而过,翅膀扇起的风带着股潮湿的霉味,另有些细粉似的东西。
幸亏薛闲目力较之平凡人好了太多,乃至于在如许的黑暗中,仍然能辨认出一些恍惚的表面。他朝前走了两步,想同玄悯更调一下挨次,只是刚要往前窜出一些,便被玄悯精准地拽住了手腕。
玄悯:“……”
玄悯丢出去的火寸条被无数飞蛾团成的球裹了个严实,而半晌以后,跟着一阵让人浑身不舒畅的噼里啪啦声,那团闷了火的飞蛾便纷繁掉落在地。
薛闲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恍悟道:“你觉得我又要……”像上回一样舔两下伤口?
他们常日里如果想要做到行事悄无声气,并不算多么难的事情。但是方才走过的那条石道空中的血迹实在过分黏腻,哪怕决计压住了脚步,却仍然制止不了一些细碎的声音。而那石道又格外喧闹,就连衣料轻微的摩擦声都被放大了很多。
玄悯天然贯穿,愣住脚一动未动。
轰――
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