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讨厌归讨厌,玄悯弄洁净了手指上沾到的灯油,还是引着高高盘于石顶的火龙在那些凹槽处转了一圈。跟着几声轻响,壁火便一盏接一盏地燃了起来。
固然统统都如同蒙了一层水雾,薛闲却仍然一眼认了出来,那是他本身和玄悯。
不过他转而又想,摆布他本身寿数长得很,如果玄悯当真碰上了甚么事,本身总能帮一把的。因而先前在连江山晨光中冒头的设法又在心中蠢蠢欲动起来,只是此次却不再是打动之下的一时髦起了。也正因为不是一时髦起,才需求慎重一些,起码在眼下这满地是血的环境中,手上还悬着没有办好的事情,说出来总有些不应时宜。
他的目光仿佛还没有找到定点,在薛闲脸上狼藉地扫了两下后,紧抿着嘴唇阖上了眼,好久以后,才又缓缓展开。
薛闲呼吸一窒:“死期?”
他揣摩着等找到“同寿蛛”,从这尽是血迹和毒虫的暗淡石洞中出去便问一问玄悯。
那场景固然恍惚得如同梦境,却莫名叫民气中一悸,仿佛被勾引般沉浸此中……
而玄悯则无缺无损地半蹲在他面前,手指没有泛出死灰色,僧袍也没有晕染出大片的血。只是此时他正侧着脸,目光半垂下落在黑水潭上。
玄悯仿佛底子听不见他的声音。
薛闲却没应这些,而是反问他道:“你呢?你瞥见何事了?”
他盯着黑水潭看了半晌,发明这潭中水深浅难测,起码从他这角度,只能瞥见一片幽黑,底子看不清更深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