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戳得太近,玄悯微微朝后让了一步才看清,他先前光亮得空的手指尖上蓦地生出了一枚极小的红点,“毒蛛咬的?”
可没事理啊,当真耳熟的话他不会一丁点儿相干的印象都想不起来。
在沉入水下的刹时,两人身周多了一个巨大的水泡,将他们包裹于此中。他们极速下坠,很快便没在黑水之下,再没了踪迹。
薛闲越看那血迹越能瞧出些花样,他盯着黑水潭白石上的血指模以及一旁滴落的几条血痕看了半晌,又干脆地一撩黑袍蹲下身,俯身在潭边闭眼听了一会儿。
这缺德带冒烟的,尽管挖坑不管埋是哪门子狗屁事理!
眼下同寿蛛之事只能就此告一段落,但阿谁先来一步又分开的人,还是能够追一追的。
石头张脑门上倏然排泄一层盗汗,一弹陆廿七的手背,筹算拉着他离这群怪人远一些,成果还未曾站起家,他就乍然闻声耳边“嗡――”地一声响,像是空竹之音,却震得他面前一黑,两腿一软,当即便没了认识。
薛闲只是因为动了些别样心机,才会蓦地对人间常言的三生爱恨有些猎奇,至于这些毒蛛,他当真是全无兴趣。听玄悯这么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他便没了诘问的意义,当即干脆地一点头,而后勾起一边嘴角冲玄悯笑了一下,手上猛一用力。
“嗯?”玄悯终究不再看那片字符,回身走了过来,跟着将目光投落在地上。
“走了,那水也不知如何回事,一夜疯长,今早我打那儿过的时候,河面快齐着鞋底了,晃一晃都能漫出来。”
“这上头就没说个解法?”薛闲非常不满道,“这才是我们此行目标。”
薛闲双眸如洗,在火光映照中倏然一亮:“还真有?说来听听,费事倒不怕,能把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消了就行。”
愣了半晌以后,薛闲终究反应过来,他并不是对同灯这两个字耳熟,而是曾经在哪儿听过这个音节。
薛闲摇了点头,“那倒不是,我要来做甚么,我寿命何止凡人三生三世。再说了,被那毒蛛咬一口格外舒坦么?只是顺嘴问一句,谁让你全都略过不提了呢。”
“嗯,就在这。”另一人沉声答道,“只是――”
两人刚说完,话音便是一窒,因为茶铺里俄然多了十来个灰衣人,扮相古怪,带着面具和斗笠,活似从庙会或是戏园子里来的。
“如何?”玄悯见他俄然盯动手指建议了呆,觉得他想到了甚么线索,便出声扣问道。
薛闲捻了捻那只生出赤色小痣的手指,眯眼道:“我如果趁现在将那对毒蛛弄死呢?”
这启事光凭脑袋天然想不通透,不如直接追上去将那方士拿下再问。
他模糊闻声此中一个灰衣人低声问了谁一句:“八字可对得上?”
“你说大师他们追上了么?”石头张所坐的位置正对山道,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山道,希冀下一刻就能瞥见玄悯和薛闲的身影,“不知如何的,我这眼皮打今夙起来便跳个不断,跳得我心慌,但是大师他们那样短长,该当也没甚么人能何如得了他们,不会出事吧?”
玄悯:“……临时该当不会,毕竟那母蛛还未曾咬过人。”
哗啦――
“那人跑不远。”薛闲重新站在黑水潭边,垂眸扫量着那些混乱的血迹。
“是啊,大夏季的,如何好好涨水了,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