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开考当天,太阳很好。
题目并没有一起发放下来,穆青也不焦急,取了点净水出来倒进砚台,然后用模块慢悠悠的磨着。把羊毫拿出,洗好,安排到一旁。
并没有比及测验结束,穆青便拿着卷子分开了草棚。坐在上首的董知府实在也是困顿得很,靠着扶手撑着头昏昏欲睡,见有人过来才直起家子眯起眼睛瞧,却看到是个半大孩子。等走进了,才认出来是穆青。
誊抄完了才只是测验过半,穆青紧接着就开端写诗词,这个便不似经义那么费事,有无数名家名篇的加持,穆青不消半刻便一挥而就。
是歌颂君王不错,但这用词未免太露骨了。不,不但是露骨,这……这清楚就是明晃晃的拍马屁啊!
不过幸而穆青是不晓得这类说法,不然,平白无端比李谦宇矮了一辈儿,真真冤枉极了。
穆青现在想要的不但仅是顺利通过测验,而是要名列前茅,被知府赏识,所求的,乃是今后的炊火大会。
草棚子里头有一个取暖用的小暖炉,热哄哄的,没多久穆青就睡了畴昔。
句句都工致,字字都对仗,董知府看着看着竟是低声读了出来,这一读才发觉连韵脚都是整齐无误,朗朗上口,这篇经义竟然写的如诗如赋!
入目仍然是刚正端方的馆阁体,字字都正恰好好的填饱了红色格子,瞧着就舒心很多。再看内容,董知府微微挑眉,他选的这句话本就不难,只要不说出啥呢么大逆不道之语根基就不会偏题,只是府试他也不想难堪这些读书人。不过穆青这篇文章让人诧异的不是立意,而是几近骇人的对仗和韵脚。
不知过了多久,穆青被一阵铜锣声吵醒。他揉揉眼睛,从草棚子里头探头出去瞧了瞧,是个差役正在敲锣,身后跟着的倒是钱主簿,手里捧着一厚沓子白纸,想来就是要发卷子了。
穆青把怀里揣着的白帕子拿出来,用洗笔用的净水润了润,然后直接盖在脸上。
而从府试开端,才是真正的科考之路,千万不得草率。
穆青低了头钻出来,没急着拿掉草席子,把书箧放在了身边,便直接趴在了桌上打起打盹。夏季的午后老是让人感觉身上困顿得很,并且等那些学子挨个出去也是要些时候的,比起等一会儿打了打盹,倒不如现在就睡足了的好。
“拿来。”董知府把卷子拿过来,翻开来瞧。
“众位考生听题!”一个衙役上前一步,声音宏亮,是为了照顾那些眼神不好的考生,“本次题目为‘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经义诗词同为此题!”
穆青拿出了那张用来打草稿的白纸,把题目先写在了上头,细心盯着看。
“早。”穆青脸上一片儒雅淡然,涓滴不见那天的残暴,一举一动都是尽显风骚。
固然是个十岁少年,但是敢打敢骂的少年郎,清楚就有几分阿谁都城里大胜辽人的皇长孙殿下之风。
董知府倒是有些诧异,这般首要的测验,提早交卷子的不是没有,但大多是感觉科考有望,或是惊采绝艳的狂生才会如此,这穆青固然前次鲁莽了些,但瞧着清楚是个沉稳的,这般行事倒是奇了。
因着县试已经刷下去大半的人,故而并不需求一大早就去列队等着查抄,测验时候也是定在了下中午候,让考生能够睡足了再去。穆青也不客气,直接一觉睡到中午,然后提着考篮漫步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