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究的烟杆俄然自燃,火星坠地时收回清越的金属鸣响。空中裂开细缝,一柄青铜犁头破土而出,犁尖的云雷纹与狗尾草叶脉完美符合。当犁头主动翻动书院前的地盘时,翻出的不是泥土,而是无数刻着《易经》笔墨的龟甲。
寅时三刻,运送草木灰的老夫推着独轮车颠末书院。车辙碾过青石板的刹时,昨夜燃烧《三字经》的灰烬俄然立起,在晨雾中拼出"道在犁锄"四个青苔字。那些苔藓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发展,转眼爬满整面院墙。更奇的是车上的草木灰,现在正泛着莹莹灵光,有几粒沾到散落的《论语》残页上,那些儒家典范笔墨竟在纸面游动起来,化作三百孺子盘坐朗读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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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员快看!"最早到书院的蒙童指着屋顶惊呼。瓦片裂缝间钻出的不是平常野草,而是带着青铜光芒的狗尾草。最长的草叶上固结着一滴露水,珠内竟在上演凌鸿生前教老婆认字的场景:漏雨的茅舍里,墨客模样的凌鸿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卦象,而他身边的妊妇腹部,模糊可见情道金纹流转。
私塾院中,老先生批阅课业的戒尺俄然迸发七色霞光。桃木纹理间闪现出《噬情道典》的残页,那些赤色笔墨如活物般爬动。最惊人的是戒尺末端,竟抽出一穗沉甸甸的金黄麦粒,穗尖铜铃无风自鸣。铃声荡开的波纹里,全镇的炊烟柱都微微震颤,烟丝中模糊可见苏瑶操琴的纤指。
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青牛镇看似规复了昔日的安静,但细心的张二嫂发明,每户人家的炊烟里都多了一缕金线。这些金线在云端交叉成网,网上缀满带着露水的蛛丝——每滴露水里都封印着一道被净化的天道法例。
正中午分,镇东头堆积的腐殖土俄然隆起。张二嫂走近检察时,发明发酵的草木灰中浮着半卷《黄庭经》。经文笔迹遇热气蒸腾,在空中投射出令人震惊的画面:那些曾被奉为圭臬的青铜道纹,正在黑土平分化重组,终究开出一串串乌黑色的狗尾花。每朵花蕊里都包裹着微型宇宙,此中几个正上演着凌鸿被七情锁链贯穿的场景。
(本章完)
【道归春种?炊烟永续】
当半夜钟声第七响落下,太极图俄然逆转。阳鱼吞阴,阴鱼噬阳,全镇的狗尾草在这颠覆中刹时开出七色花。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花瓣漫天飞舞,落地即化作带着体温的青铜箔片,上面刻着凌鸿最后一世留下的手稿。
【膏壤问道?道在犁锄】
镇东豆腐坊里,蒸笼上的白雾俄然凝固。张二嫂揭开锅盖的顷刻,沸腾的豆花大要浮起半截轩辕剑柄,那些缠绕其上的情丝已褪成月红色。她的指尖刚触及水面,剑柄便化作一缕炊烟消逝,只在掌心留下一枚温润的青铜卦币。币面"未济"二字俄然排泄露水,露水里沉浮着凌萧在归墟血战的残影。
【腐殖孕道?炊烟葬剑】
半夜钟声响起时,镇民们目睹了毕生难忘的异景。统统炊烟柱顶端都闪现出婴儿笑容,那些曾参与弑父循环的凌萧与苏瑶,现在正在云端的襁褓中熟睡。他们的小手攥着的情丝垂落人间,在青石板路上开出一起野花。
青牛镇西头的灶房里,张二嫂正用松木料火熬煮豆浆。炊烟从青瓦裂缝间袅袅升起,在月华晖映下竟凝成"福禄寿喜"四个篆字。这些吉兆字符飘至半空,俄然扭曲变形,每一笔划都化作泰初道纹,在夜空中交叉成《连山易》的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