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的灯笼差点撞上他，忙收了罢手，见他瞅着阴暗的山峦发怔，抖了抖低声问：“你又闻声了？”
桌上放了镜子和梳子，另有一个小盒子。她翻开小盒子，内里放了一些简朴的扮装品和金饰。墙壁上挂了点装潢，大多用石头打扮，另有几朵别在木头裂缝里的花，已经枯萎，靠近腐臭了。
南星躺在铺得坚固的床上，耳边伴着山林野兽的声音，入了眠。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让人不自发也跟着沉寂。三人的脚步声摩挲在石子面上，拖曳着声音前行。南星昂首看向走在前头的孙方，没有青年人充满活力的背影，削瘦并且孤傲。
“嗯。”孙方盯着那座山，连眼都没有眨一下，“是阿媛，阿媛在哭。”
四年前的宝珠山有多繁华，在这里能够窥见一斑。
提着灯笼的老贺边走边说：“山里植物多, 女人你不要怕。之前这儿人多时, 常有深山的野兽来攻击人, 但当时大伙家伙多，把它们打诚恳了, 现在人少了，它们也不敢等闲靠近。”
阿蛋怕他，不，他谁都怕，从速拿着洗漱的东西跑开了。
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还是个少年。
南星见老贺人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 但说话像个小老头, 她问：“你在这里待了好久？”
南星看了看，持续跟着孙方走。
“在里头发楞呢，这几天都如许。另有蒋正，也是整天发楞。”
南星还是点头。
又走了二十来分钟，一向在前面的孙方俄然停了下来，抬起无神的双眼，朝远处深山看。
南星了然。
“阿媛的男朋友，那天就是蒋正背着阿媛从山里返来的。本来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境地，豪情好得不得了，没想到……”老贺一阵唏嘘，摸了兜里的烟吸，只要吞云吐雾，才气让内心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