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一支舞下来,鼻尖上已是排泄细精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竟明灭着温和的光芒,我悄悄地拿脱手帕细细地擦拭着,倒是不知,就连那纤纤发丝也洒满了金黄色的阳光,煞是都雅。
“放心,我真的会来。”程逸非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下,却并不畏缩或感到疼痛,也不去看被我抓住的手臂,只故作平静地看着我的双眼,炽烈而纯粹,有光在活动闪动,那缕笑容仿佛不会褪却般地挂在脸上,和顺而耐久,刺眼而诱人。
真是糟糕透了,如何一看到帅哥就尽出洋相,还差点摔了一跤,这回糗大了,唉,形象呀形象。一起小跑下来,我的脸已是红十足的了,像个熟透的红苹果,又似有流霞划过天涯,心也扑通扑通地跳得很短长,仿佛有人在心中敲鼓似的。
“谨慎,别摔伤。”程逸非一个激灵,下认识地抓住我的衣袖。
“那,那我先归去了,明天见。”我悄悄拂出他的手,低着头不敢再去看程逸非,还没等他答复,就撩起裙摆跑开了,只留下一个斑斓的背影,有些慌乱,有些内疚,有些高兴。
“嗯。”程逸非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看到我笑得高兴纯真,固然感到莫名,但也咧开嘴笑了起来,两瓣红唇之间扬起一道都雅的弧形,光辉得让那明丽的阳光都要减色几分,并且不忘暴露了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我,我也是每天都会来的,真巧。”被我这么一问,程逸非的脸就更红了。甚么妙算子,要真能算,我们也不会这么晚才相遇了。
不知为何,看到他,有一种想倾诉的打动,并且对他,不必设防,像极了多年的老朋友。俄然想起《红楼梦》里宝玉初见黛玉的场景,“这个mm我曾见过的。”忍不住扑哧地笑了起来。又想起这一句曾在书中看过的笔墨:相逢却似曾了解,未曾了解已相思,心中又是欢乐,又是羞怯,各式滋味却不知应当取哪一味来描述本身现在的表情。
好俊的男人,我不由得在心中叹道,感受心中有一种甚么东西在顷刻间悄悄滋长、蔓长,仿佛有熊熊的烈火在心间炽热燃烧,一下子就把我的心灯点亮了,更是震惊了内心深处那一方最沉寂的柔嫩。
而程逸非,只是悄悄地看着我,一言不发,宠溺而体贴。
四周在刹时变得静悄悄的,仿佛时候已经健忘了转动,风健忘了吹拂,鸟健忘了鸣叫,虫也健忘了匍匐,六合之间,只要我一小我,在这里,在晨光下悄悄地、渐渐地舞解缆躯、伸展舞步。
“啊,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太好了,今后我就有伴了。”我冲动地抓着程逸非的手臂,诚心、等候地看着他。那一刻,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和含蓄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要一个动机:真但愿每天都能够看到他啊!
春季,春季,这才像是春季,我的心中暖意融融,不觉收回深深的感慨,冬去春回,万物复苏,到处都充满着无穷的朝气生机。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在略带寒意的东风里,在充满甜美的氛围里,不知为何,真的有一种想轻歌曼舞的打动。
此时正有一只胡蝶停在一簇玉兰花上,贪婪地吸吮它的芬芳香味,不断地扇动着斑斓的翅膀,很轻易地让人想起了天使的模样,或许也是如许颤栗着邪术的翅膀,消弭了尘凡间的苦闷、困难和忧愁,送来的幸运正在翩翩起舞。蜜蜂也嗡嗡嗡地从四周八方飞来,挤在一起,缭绕在繁花丛中,采花或是酿蜜,忙得不成开交,也是久久不肯拜别。更有一些不着名的鸟儿成群结队地栖在树上滴沥啼啭,像是在比赛般,一声比一声鸣叫得欢畅清脆清脆,乃至另有一些大胆地尝试着飞到行人面前玩耍一番,但当它们一群群、一列列地从高空冲下的时候,又敏捷地飞起,只听“呼”的一声,刹时不见了踪迹,如此反几次复地相互追逐玩耍,欢愉而不失新奇,好不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