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有些讶异,转头一看柳明正支着脑袋满脸不忿的道出了内心话。他对于这一家子闷声发大财的行动不满好久了,只是怕人说他惦记自家哥哥的财帛。这回憋不住了才说了出来,他倒要看看这惹人厌的死丫头能说出个甚么好歹来。
“呵,你也别瞪我,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今后怕是也不敢沾,不然做了甚么让人记恨的事,那真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刘氏唇角一掀,话一顺口就说了出来。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现在他小小的身子都好似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眼睛都完整的红了起来,脸上较着的顺从之色。
柳清都懒得看他,这类又想轻松又不支出劳动力还能拿钱的,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她也想啊,可也要有才行啊!见天的做白日梦,只晓得啃老,分开了父母的羽翼就不能活得人她是一万个瞧不起。
“姐姐,他们都欺负人,我们走,再也不要来这了!”小宝趴在她的怀里哭泣着,眼泪忍不住流了满脸。
刘氏说的唾沫横飞,每说一句吴翠兰脸就白上一分,说到最后脸上就只剩下了木然,低着头也不管刘氏如何说,神情麻痹的抹着眼泪。
屋里静了下来,刘氏气的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也不抹眼泪了,站起来就指着吴翠兰的鼻子跳骂起来,两手直拍,活像那镇子里耍把戏的“好你个倒置吵嘴的恶婆娘,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真是让人恶心,常日里看着诚恳,本来藏着一肚子的花花肠子,算我老婆子瞎了眼,瞧你诚恳把你娶了进门,现在倒是祸害起我柳家来了,这些年白养了你们这一家子的白眼狼了!”
刘氏一怔,话噎在了喉咙里,看着柳明武满脸的喜色忍不住哭起来,抓着他胸前的衣衿撕扯起来“你个没知己的,你都晓得对你娘生机了,娘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对你娘的,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小宝。”柳明武微怔,随即眉头蹙起“你这混小子,说的叫甚么话,还不给你三叔报歉!”
“那你们家做买卖的时候如何不见想着点我们?”
“娘,你能不能别闹了,你到底要儿子如何做你才高兴?”柳明武停下脚步,太阳晒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还冒了一身的热汗。
柳清冷了脸,微翘了唇角“那奶这么说我们一家人那是沾都沾不得了,挨着也只怕脏了手?”
“你们这像甚么话,我们老柳家可未曾虐待过你们甚么,弟妹,可别再说这些没知己的话,让人白白的看了笑话去。”柳明文板着脸数落起来,内心倒是有些不安和心虚了起来,头一回见吴翠兰这么果断,这让他有些恼火,还劈面的就数落起他们的不是来,只觉一张脸顿时就搁不住了。
“银子,你拿银子来,娘就不跟你闹了,娘也未几要,一百两,你拿一百两来,那双皮奶凉面甚么的也要教了娘,不然你明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爹,娘,我们归去吧!”柳清啃完一根麻花,拍了鼓掌里的碎末站起家来,清脆的声音在这屋里回荡着。
“你们那是对我们好吗?两个孩子生下来就瘦肥大小的,整天的用米汤喂着,饿的直哭,病了也只能生生的熬着,请个大夫都是不能的,恐怕我们占了丁点的便宜去,我们两口儿天不亮的就起来干活,得来的银钱一分不落的把了娘去,等要用钱了也只能当了嫁奁,每回我爹娘上了门,喝不上一口热茶,吃不上一口热饭,带来的东西哪回不是给了娘,自家的两个孩子只能巴巴的看着,拿了东西来还好,如果空动手来,刺耳话一茬接一茬,分了家也几乎子饿死,冻死,此中的艰巨痛苦你们又何曾看在眼里?现现在过的好了点,又眼气起来,我们怕是如何做都分歧大师伙的情意的。”吴翠兰恍忽起来,想起那些年过的日子,每年就是在熬着,盼着,想着有一天孩子们长大了能好过一些,怀着这个动机就生生的熬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