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扯了扯嘴角,谨慎翼翼的问:“怎的?大蜜斯有叮咛么?”
“积雪固然融了,但路滑难行,我们两个想要一起走回乌镇去,怕是我受得了,大蜜斯你却受不了这折腾,以是我想我们不如雇一辆马车,乘车归去,大蜜斯意下如何?”
我将玉镯揣入怀中,便立即忙活起来。
“我不!内里冷。”
“年青人会说话,说的也有事理,只不过我们小本买卖,断不能因为你会说话,就把端方给坏了,这镯子你当就五十两,不当那你就拿走,我翻开门做买卖,如何也不能做亏蚀买卖的。”掌柜的双手拢在袖筒里,站在柜台后,慢悠悠的说道,他见我不说话,便把柜台上的镯子往外推了推:“要不,你再别处转转?”
婆婆一向将我们送到大门外,一番依依惜别后,互道保重,我便扶了简倾箬上了马车,对驾车的车夫道:“出发。”
“拿开,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堕泪了。”简倾箬不承情的将我的手拍开,袖子遮着面略一转头,本身悄悄地把眼中的泪拭去,回过甚来的时候,伤感的情感已经平复很多。
“内里真的冷嘛,车厢这么宽广的,多我一个,也没甚么呀。”
“五十两?!掌柜的,您再看看,这镯子如何也不止五十两吧?”简倾箬的玉镯质地很好,连我这类内行都能看的出来值很多银两,这掌柜的却张着红口白牙吐黑心话,只给当戋戋五十两,未免太宰人了。我一口气便到了心口,强忍着才没发作。“掌柜的,若非碰到难处我也不会当这镯子,谁都有个走背运的时候,但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都是转着走的,我这会儿运气不好,可指不定哪天我就走大运了,到时候自会记得流浪时帮过本身的朱紫,我们当交个朋友行不可,您再给说个价,往上提一提成么?”
简倾箬把当票贴身收了,银子却包好了,放在了床榻枕边。
“我们住的这几日,幸亏婆婆照顾,这会儿要走了,也不能甚么都不留,只是这二十几两银子实在拿不脱手。。。。。。也只要等归去以后,再思酬谢了。”
简倾箬生了气,帘子一挑,便当真要到前头去。
“罢了,我当了,你开当票,付银子吧。”
“放开就放开,那么凶干吗。”我忍不住咕哝一句,眼角瞥见简倾箬眉梢一动,又要恼的模样,我忙伏输道:“好好好,出去就出去,我这就出去。”
“好了。”我赶紧探了身子,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回:“别闹,你大蜜斯身子弱不由风的,让冷风一吹,万一着了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雇马车得要银子,我身上是没有银子的。”我的目光落在简倾箬身上,等着她表态。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义:“大蜜斯能不能说的明白点?我固然读过书也识字,但是猜民气机,倒是不善于的,大蜜斯有甚么话还是直说的好。”
“出去,跟车夫一起驾车去。”
简倾箬伸手从腕上取下先前筹算送婆婆的那只玉镯,往桌上一搁,推到我面前:“你去找个当铺把这镯子当了,换点银两,雇辆马车,我们明天就解缆归去。”
“好,凌小乐,你不出去,我出去!”
从当铺出来,我花了二十两雇了辆马车,然后买了些点心留着路上吃,回到婆婆家把剩下的二十多两连同当票一起交给了简倾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