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桃林要看顾……”
因堆栈空了下来，便不消再三人挤一张床了，我不放心天玑，担忧夜里出甚么环境，还是把她留在我们本来的房间，千岁忧带着旺财去了隔壁房，林公子与神捕也都一人一间，各有各的忙。
千岁忧跟我对视一眼，接着问：“上回在桃花坞，你师父独战两派掌门后受伤，被旺财背去了药泉池，当时你千叔叔我也一起泡出来了……”
千岁忧愣住，“你熟谙我？”
天玑停了啃馒头，转头看着我。
这下诚恳了，乖乖埋头喝粥。
小二承诺着去了，边走边咕哝：“这也不差钱啊，住店怎就那么抠门，把掌柜气得晚餐都没吃，这世道真是越来越坏了。”
“天玑”团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她一愣，把馒头往嘴里一塞，仿佛是表示很喜好吃。前次早餐她都吃得兴趣寡淡，就算俄然间长大，也不成能一下子就改了口味。前提是，她确切是天玑。可她要不是天玑，她又是谁呢？我堕入了深深的思辨中。
我跟小二要了碗甜粥，搁到天玑面前，“馒头不爱吃就不吃了，快吃早餐，别乱动。”顺手把勺子塞进她捏动指模的指间。
千岁忧张着大嘴，看看少女，又看看我，“慕小微你又把门徒看丢了？用心找个小女人来冒充，你觉得老子这么傻！”
“册那！你鸡甚么鸡！还不扶大爷起来！”
“啊？”我又胡涂了。
“册那！你种田上瘾了！”
我往楼下走，“用饭。”
“是旺财。”天玑夹了一根咸菜边吃边道。
千岁忧坐到天玑另一边，也就是我劈面，伸手去拿筷子，半途停顿了一下，伸手去拿馒头，半途又停顿了一下，伸手去夹咸菜，半途再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就做捕快么？”姬无常兴趣盎然。
千岁忧赞叹地吸了口气，“不晓得。慕小微，你传闻过没？”
我想了想，把咸菜碟推到桌子中心线上。千岁忧还是瞪我。或许是吃撑了吧，我想。
※※※
小二仓猝赶来，“*鸡――”
“我长大了嘛。”
一睡睡到大天亮，还是有些乏力，起不来身，姑息翻个身，特长去探天玑额头。手式微下去，俄然感受有些不对。汤圆和包子的分歧，是很明显的，哪怕是在半睡半醒的时候，这个辨别也能当即感受出来。
我咽下馒头，“没有。”
天玑缓慢看我一眼，又低头渐渐啃着不太喜好的馒头。
我便退出去了，还是如坠云雾。千岁忧见我出来，当即把我拉到一边，“慕小微，究竟如何回事，快用简朴易懂的句子给我解释一下。”
喀喇一声，凳子腿断了，姬无常噗通摔下桌。“册那！小二！给大爷坐这类崴腿凳子，活得不耐烦了！”
我脑筋终究不浆糊了，“可我小门徒是个五岁的小孩，你大抵十四五岁吧？”
“没错！但是如何一击毙命的，你们必定想不到。”姬无常摸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隔山打牛啊，不见外伤啊，五十丈内的山匪都是咽喉被从内切开，同时啊！我测了间隔画了图，如果把这些人的伤口画出来，便是一道严丝合缝的弧线！你们说，这是甚么样的妙手所为？”
一个陌生少女甜睡在一边，半张脸陷在枕头里，暴露来的半张脸被乌黑和婉的发丝半挡着，却也能看出白净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