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还记得百花楼那只无辜的蛊虫,爬上慕小微的一根手指,都被毒死了,真是惨绝人寰。放心,你师父就是吃了□□拌饭都没有事。”
卓紫阳在我面前游移半晌,竟真的衡量了一下,但旋即稳住心神:“在江上,统统都可无陈迹,飘涯子又不是神仙,再者,慕太微从人间消逝,只怕最乐见其成的就是飘涯子了,不要觉得王谢朴重执盟主的蜀山就没有肮脏诡计,不然慕太微怎会不做掌门,跑去避世隐居?妖女,想要威胁我,你还太嫩!”
我朝她看着,究竟上,自始至终我也都看着她,看她一句句狠绝,一字字心机,一步步设套,仿佛是瞬息间生长,也仿佛是我向来没好好认得她过。
算着光阴,也快到江陵城了。
卓紫阳毕竟是一派掌门,不管是狡计还是工夫,都非一介少女可对比。电光火石间,卓紫阳已警悟地打飞了那只匕首,而天玑也已是强弩之末,一起被卓紫阳深厚的功力甩到几丈以外。
“……”
抬手并指,钳住了雷霆一剑,借助剑上之力,我从床榻坐起。剑势并未得减,还是如奔雷而来。
我丢掉手里的碎片,免得割到手。袖子一挥,门窗顿开,清风散入,破开迷香。再挥,一袖甩到或人衣衿时,其人已飞起,撞翻了桌椅杯盏,带出一派狼籍,还呕了几口血。
“曼荼罗指模!”卓紫阳见多识广,面色一变,当机立断扣住我颈脉,“妖女,你若再开释一丝内力,进步一步,我当即叫你师父断气身亡!”
“师父――”天玑伏地绝望地伸脱手。
一寸寸,没入我指间后,旋即断裂的剑身。
我起家离榻,一步步踏过地上的狼籍,几名九嶷弟子后退连连,我天然懒得看他们,一起走到天玑跟前。
千岁忧文雅地推脱手掌:“不,这类事情怎好跟百毒不侵的慕掌门抢先,您持续!”
“老夫又没有活够。”我感喟,“但老夫和门徒都没有《往世书》,归正你也找过。”
天玑尽力地抬开端,目光坚固:“你,敢动我师父,我必灭你满门!”
“那你师父的性命呢,也不顾了么?”卓紫阳好整以暇到我身边,一手扣住我手上脉门,催了内力逆冲而上。
天玑眼眸蓦地睁大,软倒的身躯竟生出些煞气和戾气,不知甚么力量使得她逼开挟持她的九嶷弟子,跌落地上,挪着膝盖却要站起,“师父避世十年,不入江湖,不沾俗怨,他甚么都不晓得,你却要难堪他?可即便他不插手江湖,也是蜀山的一代掌门,你就不怕飘涯子以及蜀山高低找你寻仇?”
指模发挥不过半晌,天玑便已是满身脱力,跪倒于地,狼藉着发丝,刚强地看过来,“放了他……我奉告你……”
剑风如刃!剑气如虹!剑势如电!
我忍了忍,没忍住,一口血吐出,落到榻边。
趁着两人拌嘴,我把饭菜都尝完了,搁下筷子,端了杯茶便走了。
“你肯定不是被熏晕了?”
快!准!狠!
“早该如此!”卓紫阳唇角一勾。
饭食没题目,必定是其他处统统题目。
一旁观战的千岁忧啧啧道:“从没见过跟门徒抢东西吃的师父,慕小微你公然是个没有下限的人。”
“混入须弥宫夺宝的想必就是你了。”天玑轻视一笑,“我是转世妖童,你又算甚么?九嶷派掌门觊觎被你们斥为魔教的秘笈,岂不是比魔教还不堪?混入魔教做特工做卧底,毁了须弥宫,趁乱掠取本来不属于本身的东西,你们正道的品德和脸面连被我踩在脚底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