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人动了一下，我心神当即收回，再得空理睬暗中囚徒。天玑面色惨白歪在我臂弯，呼吸细弱，手心下认识攥着我袖角，仿佛攥着一枚但愿的种子。柔嫩乌黑的发丝被头上一柄犀角梳牢固着，业已疏松混乱，小梳摇摇欲坠。
我将往世书上卷塞进她袖口，表示她别说话：“有人来了。”
我边掀被子边起家：“天玑呢？我师兄没来吧？”
“嗬！好你个假道学！老夫作歹多端不能放，你门徒就能放了？前一刻还义正言辞，这一刻就秉公枉法得大义凛然，要不要这么无耻？！”
千岁忧一跃而起，疾奔过来，接了天玑后，便见我一声号召没打，顺着殿门倒下……
我没看她，扬手指过祖师灵位：“蜀山开派祖师与历代掌门，包含我师尊你师祖，都在这里。他们无一不是天纵奇才，对某些人来讲独一无二且重过统统，但又如何，终究也不过一幅画像一方牌位。我们蜀山修的是道法天然，天然便是蜀山的一草一木一黄土。为师也终将同他们一样，在这里添一幅画像一方牌位，不知到时会是谁来替为师作画，也不知画得像不像……”
取出蜀山令，扣上凹槽，哗啦一声巨响，铐住天玑手脚的铁链尽皆撤除。抱了天玑，我便走下锁妖台。
一册秘卷霍然闪现面前。
“师父？”她悄悄唤了一声，抬起脑袋，给我理了理弄乱的衣摆，再谨慎翼翼看着我。
“喂！你竟敢疏忽老夫！你这是对老夫的鄙视！老夫活力了，决定不给任何人聪明的启迪……”
殿门别传来声响：“元白拜见掌门师叔！”
我走到她身后，掌心按到她头顶百汇穴，她体内真气走动便了如指掌。行的竟是我传她的内功修行法，不是须弥宫功法。
我给她把了脉，揉捏了手腕脉门通血气，再将她固在怀里，给她拿下犀角梳，笨拙地重新梳理。她靠在我怀里，一下下的呼吸。如果这便是起点，余生几日也无妨。
我想着几乎把她完整弄丢，心中便生出失而复得之感，些许庞大，些许难言，便有些沉默寡寂。
想也没想，我便将更多真元自她百汇穴渡入，注入她受损真气中，助她运转大小周天。
我沿着长明灯一起出了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