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按例一掌拍畴昔,十足来者不拒。每倒下一个,围观军民立即大声喝采。
凡轻视朔方悍卒者必将获得惨痛的经验!
“一群废料!”
他自称出身王谢,只是家道中落,三代前机遇偶合流落北地,就此扎根,城中人大半都认得他。
刘屠狗微微点头,人群中立即欢声雷动。
杨雄戟放过这些百姓后铁戟一横,拦住持续往城外走的军卒,怒道:“给爷爷站下!”。
傅羊倌儿展开眼,衰弱道:“刘旗总,傅某但是合格了?”
谁想连续六天,竟无一人能够做到,非论是以武勇着名的军中披甲人,还是靠技艺用饭的各路豪杰,无一例外都如渣滓般被丢到了墙根底下。
这倒还不算最奇怪,怪就怪在那位少年百骑长对兵员的要求过分独特,竟是要人挨他一掌,不要求耸峙不倒,能爬起来就算合格,若能面不改色、行动自如就更好。
如此阵仗,这些个百骑长摆了然是要跟那名飞扬放肆的先登卫同僚好好靠近靠近,顿时激发了更大的颤动。
手中寒铁长钺戟的戟身向前横推,下一刻便是令人热血贲张的凶蛮碰撞。
“啥秀才,就是个穷酸羊倌,真如果王谢士子,咋不去恩荫个一官半职,用得着考科举?”
“傅秀才,你这读书人的脑袋咋还不灵光,每天上赶着来挨揍?”
朔方城出了件闻所未闻的奇怪事儿,一名小小百骑长每日堵住一座城门作征兵之用,连续六天,每天三个时候,不但不准人通行,还扬言凡是精干男人都要一一过筛子。
话音才落,他面前就是一黑,已经被一掌拍在头顶,头颅无碍,却感遭到有一大捧刻骨钻心的钢针平空呈现在胸口,刹时刺遍满身。
这下可愈发哄动了朔方男儿的好胜之心,赶上征兵,真正急着赶路的自认不利之余不吝绕路而行,却会有更多的人赶去被堵的城门。
没有人拔刀,密密麻麻的手掌一样抵住铁戟戟身,排山倒海普通的力道反推归去。
终究,以铁戟为界,城门洞被豆割两半,两边堕入了杨雄戟极其熟谙的耐力比拼。
刘屠狗呵呵一笑,这厮倒也不笨,单靠偷师就能勉强摸到一点儿病虎吞天式的外相,可惜境地太低,借不到多少六合灵气之力,倒是摸索出一门吐纳换气的粗浅功法,把自家胸腔练成了一个大风箱,使得劲力格外悠长。
这位凶蛮大汉自从跟从刘二哥后,所遇都是妙手,一身畅旺精力无处宣泄。少有的两次大开杀戒,不管是与大旗门外门执事的保护以死相拼,还是霸道碾压海东帮找来的镖局替死鬼,均是才开个头就到了序幕,老是很有不纵情之处。
时候一长大家都看出此中必有猫腻,本来朔方人对黑鸦百骑长欺负本地人很有不满,垂垂就习觉得常,日日围观以此为乐。
这百多号军卒铠甲光鲜、行动如风,都是可贵的精锐,并没因杨雄戟的禁止而放缓脚步。
他杨雄戟,怎甘心永久站在二哥的羽翼之下,只做些锦上添花的无聊琐事?
傅羊倌儿笑笑,放下怀里的小羊羔,冲刘屠狗一拱手:“刘旗总,多日来获益很多,请!”
等轮到一名穿陈旧长衫、度量一只小羊羔的中年人,围观军民更是兴高采烈,声浪陡高。
方阵中军卒们热诚愤怒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热血一样上涌,渗入在他们骨子里的骄狂野性被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