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微微动容,赞叹道:“老周你明显是旧人,却对俺这个新人如此热情,可见是个少见的直率人,刘屠狗和三百黑鸦记下了。说说,要俺如何酬谢?”
林间一座清幽院落之前,门扉半掩,一名着绿袍的白叟在缓缓叩门。
“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绿袍白叟走了没多远,就见溪边松下横了一块青石,石上坐着一个黑衣少年。
他这句话声量不高,却并不是说给小药童听,而是飘飘零荡却毫无衰减地中转院内。
“嘿,记下是一回事,做不做获得是另一回事。至于酬谢,提及来这两句话也不算甚么,诏狱里统统的‘绿蛇’‘青犬’‘赭鹰’都心知肚明,只不过私心邪念作怪,能做到者又有几人,更别提是心甘甘心去做了。”
绿袍白叟见状反倒放下心来,暗道:“这才是少年人桀骜不驯的风采。”
天井不算幽深,装点着些青松翠柏,还自山中引入了一湾溪水,倒也有几分高雅,在白马寨这类处所实属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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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院内并无回应,反倒是不好说话的小药童松开按住门板的手掌:“你此人,本身出来便是,莫要扰了我家二爷的平静。”
阳光晴好,富强的山林中阴翳却不湿冷,透着勃勃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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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铁尺提及话来倒是直截了当,刘屠狗惊奇之余点点头道:“这是天然。”
刘屠狗学着老白故事里的人物,文绉绉地问道,只是连络他仍旧赖在青石上不起来的懒惰姿势,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这话滑稽,恰好白叟一字一句说得非常当真,仿佛腰间铁剑真叫这么个不着调的名字,更叫人啼笑皆非的是,小药童也一字一句听得非常当真,仿佛并没有听出白叟话中的调侃之意。
“本来是周大人,大人本日登门,不知有何指教?”
绿袍白叟哑然发笑,迈步进门,跟着小药童向院中走去。
“它叫甚么名儿?”小药童张口问道。
如许的人刘屠狗已见过很多,提及话来个顶个的不利落,总喜好拐弯抹角地打机锋,或勒迫或利诱或假装推心置腹以情动听,让人不得不从命,仿佛不如此便不敷以显现其高超。
“其二,君侯选人任事,非我所能置喙,但这回将统统旧人一概弃之不消,纯任新人,你麾下黑鸦大多出身草泽乃至是苦狱刑余之人,野性难驯,一旦入京,必肇事端。有两句话你须服膺,第一句,凡事皆为咎由自取,事败则死。第二句,虽死不堕君侯威名。”
绿袍白叟笑容驯良,倒是涓滴不觉得忤,慢悠悠地答道:“千年前曾有一柄神剑威震周天,剑的名字有些古怪,换做‘三尺无情铁’,我这柄呢天然差得远,并且虽具剑形,却更像师父打惫懒门徒所用的戒尺,以是我叫它‘三寸老戒尺’。”
绿袍白叟见状很有些难堪,赶紧悄悄咳嗽了一声,肃容道:“老夫乃诏狱北定府勾录,不知刘校尉可在么?”
提及其中启事,那便是刘屠狗一见到周铁尺身上的绿袍,就不免记起西安府魏大那条“竹叶青”,光滑中储藏凶恶,相处半晌便叫当时的二爷浑身说不出的烦恶难当,直想一刀捅畴昔才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