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尚未答话,一旁的袁节已是满脸的不耐烦,嚷嚷道:“我们美意相邀,你如果问心无愧,大师上去吃喝玩耍一番,运气好还能见到袁姐姐和慕容家的小凤凰,如果有甚么坏心眼,小爷现在就摒挡了你,大师都利落!”
三人很快就追上了车队,继而在刘屠狗与袁节的你追我赶之下跑到了车队最火线,随后一行人就缓缓而行。
二爷现在满身高低,也只要这把刀一尘不染。
鹿灵韵的目光落在袁节身侧的刘屠狗身上,这位不但面熟得很,打扮在世人中也算得上奇装异服。
刘屠狗咧嘴一乐,心说这二位才是来给鹿家明珠撑场面壮阵容的,在山下时竟是先倒打了二爷一耙。
袁节喜道:“鹿伯伯不在?再好不过了,恰好与姐姐说话。”
即使是龙潭虎穴,狗屠子二杆子劲儿上来了,也敢闯上一闯,更别提只要几百只“鹿”的大鹿庄了,哪怕这些“鹿”很少有人惹得起。
袁节大呼:“莫非姐姐不知郑州牧已经上书天子要在青屏山上建甘泉行宫么,他郑家咄咄逼人,现在郑殊道更是欺负到了家门口,姐姐还理睬这些混账做甚么!”
刘屠狗一愣,见惯了民气险恶惺惺作态,历经了多场逃亡搏杀,却绝少听到这般直来直去不掺杂心机的言语,就如同二爷的刀普通痛快。
“我固然也穿戴公西家的特制白狼裘还刚好骑着一匹白马,却不是白狼死士,更加不是公西小白,公子说鹿家还肯管饭吗?”
蓝衫公子微微一笑:“中间这般打扮呈现在青屏山下,又与我等不期而遇,是去是留如何措置,天然要顺从鹿山主的意义。”
他回身指着身后代人道:“这些人都是冲着慕容家小凤凰来的,我与天然哥哥倒是特地来看姐姐的。”
以是二爷表情很好,笑得也非常诚心,任谁都看得见他那一口精密的白牙:“诸位即便是狗腿子,那也都是见地不俗的世家狗腿,就算不熟谙公西小白,想必也能认出这件白狼裘,我在天水替他砍下百八十颗大好头颅,以是他必然不介怀我再多砍几个。”
鹿灵韵还是柔声细语,脸上并无半分愠色:“山庄已经备下宴席,接待各位佳客。”
刘屠狗深深呼吸,氛围中披发着山中草木的清爽味道,乃至就连面前这些怒形于色的狗腿子们身上,也一样保存着暖和活泼的气味。
初看并不冷傲,却给人和顺亲热之感。并非不美,相反非常端丽脱俗,是那种顶顶耐看的内秀女子,即便大哥,也无色衰之虞,反而会因着光阴的砥砺而愈见味道。
刘屠狗看得津津有味,袁节年纪虽小,却有练气初境的修为,鹿灵韵悄悄抬手就把他按住,无一丝一毫的炊火气,可见这瞧着和顺可亲的鹿小娘儿,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妙手。
敞亮却不炽热的阳光晖映下来,给一人一马镀上一层温和而暖和的光,让民气底里最阴暗的角落都通透敞亮起来,浑身都暖洋洋的。
“哼,好/色无义的公西小白也想介入慕容家的小凤凰?真是好笑!”
阿嵬撒了欢地大快朵颐,东咬一口野草,西嚼几株山花,对劲地直哼哼。
有人不屑道,但嗓门较着已经不如之前大了。
刘屠狗几近同时昂首,见是个素未会面的繁华公子哥儿,只瞟了一眼就落空兴趣,持续埋头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