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匹夫终究站定,双目圆睁,震惊之色溢于言表,脱口而出道:“这是……刀意生光?”
此时的刘屠狗,人虽在孟匹夫度量以外,却生出了被那对细弱长臂圈在当中的错觉,直感到周身俱被六合大力束缚,血气上涌、骨骼嘎嘎作响,明显近在天涯,方才建功的一掌一爪竟是再也递不出去,眼睁睁被酒坛碎片密密麻麻包裹成了一个球形。
刘屠狗居高临下,对孟匹夫语气当中的凝重之意恍若未觉,咧嘴笑道:“孟楼主先前殷勤留客,刘某已深感美意,何如楼上风大,实在不敢多待,这便告别啦!”
晏浮生脸上倒无多少不测之色,只是微微一笑,向兰陵王举杯道:“殿下可传闻过东海当中有一种名为吞舟的大鱼?鱼风雅可吞舟,必先有吞舟之度量,而火线能成人事之大者,殿下勉乎哉!”
曾多少时,在贩子上厮混的狗屠子亦大言不惭要跟兰陵王靠近靠近,但实在内心只盼着能像燕铁衣普通为将为侠就心对劲足。
刘屠狗的屠灭刀意,以屠灭锻兵术孕养出的心刀灵根为基,接受了包含鲁绝哀神通一刀在内的无数冒死厮杀的打磨,亦接受了包含镇北鼎气运桎梏缠身在内的夜以继日的洗练纯化。
小药童本就早慧,灵觉亦是惊人,此时便闷不吭声地跟在两人身后。
刘屠狗脚步不断,三两步间已是下了楼,唯有开朗的笑声在匹夫楼中回荡:“殿下所言,当真好大一张画饼!刘某只是听听便觉饱了,再不走,难道要活活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