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风箱的小子摇点头:“就见着黑鸦了,乌泱泱的一大片,我估摸着是全卫一千人都进了后山了,哦,寨主倒是跟着去了。”
谭恕也不泄气,点头持续道:“万里乘风去复来,单身东海挟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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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铁尺听罢还是点头道:“那又如何,西湖剑士视剑如命,郑殊道背靠西湖剑宫百里情和在朝敖莽,那半柄我们得不到,刘屠狗的屠灭刀一样是性命交修的随身配兵,你虽有些天赋,现在比起他还差得远,更别提他背后仿佛也有神通大能的影子。”
正闷头打铁的铁匠顾不得经验他,骂了一声懒驴上磨,就叮咛一个学徒过来暂替。
萧寨主与黑鸦校尉似有默契,明面儿上自始至终都是不闻不问,当然暗里里也有些小道动静传播,传闻非论是白马健儿还是黑鸦卫,内里都是打赢了有赏、打输了有罚。
墙粉簌簌而落,少年却如没事儿人一样,极利索地爬起来,讪讪一笑,只是这回倒是不敢张口了。
名为谭恕的少年嘿嘿一笑,眸中透着聪明的辉光,不复在铁匠铺中的朴拙模样:“您明白日的特地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恐吓我吧?”
此中一个拉风箱的小子忽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上不免慢了慢,立即被徒弟揪着耳朵好一顿臭骂。
他偷眼打量了一下周铁尺的神采,见白叟不吭声,才接着道:“您老教唆黑鸦校尉和姓哥舒的马匪头子火并一场,不过是为了奉迎窦少主和君侯,恰好还用心做的这般直白低劣,愚忠之心溢于言表,即便君侯内心一百个不信,明面上也要好生安抚奖掖您这个忠心部下。只可惜啊……”
谭恕必定地点点头:“如果我感到没错,屠灭刀锻造时必然用了我们门中上古天人剑仙的佩剑春雷为料,那种感到,与一年前远远瞧见郑殊道时如出一辙,应当就是不知流落那边的那截剑尖。”
萧寨主手底下的白马健儿本就桀骜不驯,那可向来都是在北定府空中儿上横着走的主儿,现在可算是碰到了敌手。
“我?”
“谁是你师父?若不是可惜你天赋异禀,早就该打杀了你,也免得今后招灾肇事。”
院子里站着一名白叟,身穿绿袍,腰间悬了一柄不起眼的铁尺。
少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显见得身量不高,就如一只大个儿猴子普通,三蹿两蹦地出了门,很快不见了踪迹。
“师父!”
周铁尺一怔,继而嘲笑道:“果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谭恕,真当我不会杀你?”
“甭管是去干啥,刘校尉是多么样的人物,就算真的大半夜不睡,偏要去搜山找马,那帮黑鸦大爷敢不去?”
幸而殴斗的两边都自认是输人不输阵的豪杰,每次了局的人数必然不异,毫不以多欺少,亦毫不使凶险绝户的招式手腕,几场架下来互有胜负,却竟没闹出甚么伤残性命来。
谭恕眼睛一亮:“这一呢,诏狱的端方,背后有眼、隔墙有耳,您跟黑鸦校尉不对于,安插个钉子出来,君侯也会附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