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有些慌乱地左躲右闪,不知为何竟始终没法避开,干脆吼怒一声,甩动长尾抽向那燃烧星。
慕容春晓率先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如何会是你在这里?”
“天机未明,焉知她不是那应劫之人?”
阿嵬心中一动,就见那只明黄色的手掌反手将黑球往自家额头一按,随即又将手指探向长在眉心的血海棠。
……
半空中传来一声极低极轻的响动,但是在这万籁俱寂又不知其宽广多少的迷蒙雾气当中,却如洪钟大吕,让人没法不清楚听闻。
阿嵬并未从这朵平空燃烧的古怪火焰中感遭到涓滴伤害,自有灵性的黑蛟却如临大敌,低头回旋爬升而下,远远地逃了开来。
白马低头看去,只见身侧不远处立着一方不大的石碑,上头刻着四字:“横无边涯。”
阿嵬猛地昂首,就在它与黑蛟的上方,一朵明黄色的藐小火焰在悄悄燃烧着,披收回温和的光芒。
她走上前用力拍了拍阿嵬瘦骨嶙峋的前胸。
天空中正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清冷如春季。
蓬!
等它回过神来,发觉本身正立在一座山崖之上,身后虚空云海苍茫、白雾升腾,身前满目青山,葱茏苍翠。
铿铿作响!
阿嵬疼得引颈长嘶,很快又不得不戛但是止。它的喉咙中涌出一股澎湃火焰,口鼻间炊火环绕,一对红宝石般的眸子里射出半尺长的赤光。
血海棠大放光芒,猛地分开白马眉心,升起在半空中。
话音未落,半空那朵火焰突然崩散,刹时又凝集成一只掌纹清楚的明黄色手掌,不过是平凡人手掌大小,可贵的是肌骨晶莹、纯粹澄彻。
这一下引狼入室,黑火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如影随形般灌进白马眉心,直入心湖,乃至向下冲向丹田气海。
温文男人沉默很久:“顺昌逆亡,你的道如此霸道不讲理,该死落到本日境地。天门剑已送了你做灯油,这算不算因果,是不是恩典?”
此马不凡马,银蹄白踏烟。向前敲瘦骨,犹自作铜声!
明黄色的手掌一样飞回半空,再次化成火焰形状,先前阿谁语声锋锐的年青男人应道:“我辈千百劫余生,受恩不死,当思酬谢,不然覆巢之下应无完卵,纵为天人,悔之无及。”
一人一马都是神采微变。
半朵血海棠蓦地颤抖了起来,自发会聚成团的黑气立即被吸引,只是没等进一步行动,那只明黄色手掌收拢五指,将黑气紧紧攥在了掌心。
方才摆脱了黑火胶葛的黑蛟狠恶地挣扎扭动着,双目中尽是猖獗与绝望。
白马闻言朝本身身上看了看:“我变样了?”
“你如许的人竟会害怕这方狭小的天么?更何况他是他,我是我,他受了恩,我何必还?”
“天外之人,非死非生,徒耗大气运而无所回报,何德何能受六合所钟?”
一个不知起于那边的声声响起:“不想二百年后另有此遗蜕保存。”
表里灼烧炙烤之下,白马周身的肌肤仿佛变作了透明,能清楚看到皮肤下的经脉与肌理。被黑火引燃的乌黑灵气正沿着这些经脉肌理翻滚伸展,晕染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庞大线条。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这些可骇线条与体外黑火照应融会,仿佛下一刻就要透体而出,将白马从里到外都烧成灰烬。
“这里是伏魔岭上无边崖,这里是……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