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头一抖手，屠灭刀便被掷入了炉中，刹时被残虐的火蛇淹没。
他说着说着已经不由自主咧嘴而笑，涓滴没留意到自家老爹额头暴起的青筋和颤抖的双手。
这位越骑校尉之子服制光鲜，一身甲兵皆非俗品，曹老夫只略微扫了一眼就心中了然，但是即便是如此人物，也仍然以那名刘姓黑鸦百骑长为首，这倒是极不平常的事。
刘屠狗拱手一礼，暖和笑道：“白叟家，公子已入我旗下，为大周效命疆场，事前没有知会老先生，是我的不是，刘屠狗在此赔罪了！”
刘屠狗看着阿大的身影消逝在通今后院的厚厚帘幕以后，探手取下腰间屠灭，重新至尾看了一遍，才道：“我固然不懂上古练气士的符文之道，也不会陆地神仙的玄妙手腕，却决计打造一柄传世之刀，主料便是此刀，请老先生过目。”
“这是甚么铁？如此多的伤痕还能还是锋利坚固，如何能够？”
横行霸道惯了的董迪郎上前一步，自来熟道：“本来是曹老匠师，你做的刀剑极好，连我爹都说不输京师匠作监，只可惜产量有限。”
“主料已经备下，分量却极少，别的我带了一些青州短刀，此中掺杂了很多东海沉铁，请白叟家帮我滤出来，也不知够不敷，不知白叟家这里有没有？”
曹老头俄然扑通一声跪下，声音中已带上了哭腔：“小人家中还存有一柄古剑器，愿献于大人，只求大人给小老儿留个后。”
他看着刘屠狗，意有所指道：“那些真正传世的名剑能够耐久不坏，除了保养恰当，更多是因为剑身铭记有奥妙符文，或是落在那有大本领的陆地神仙手里，练成可与血肉合一的本命神兵，只是这都是历代先人留下来的说法，不知真假。”
他转头看向刘屠狗道：“既然大人有秘法，老头子就未几废话了。曹家铺子打出的兵器坚固锋利，靠的实在就是这炉子，现在火候已到，能够将主料投入此中了。大人您看？”
刘屠狗赶紧摆手：“且慢，我来是为了请白叟家帮我铸刀，并不妄图甚么古剑器。”
曹老头微微躬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式：“既然如此，还请大人入内。不知大人筹办以何种铁料铸刀？”
刘屠狗上前几步，挥袖一拂，曹老头便身不由己站了起来。
他身后代人闻言，神采都产生了奥妙而各不不异的窜改。
曹老头暴露迷惑之色：“向来是以千锤百炼之法锻刀，只要箭头才以模型锻造，这铸刀二字从何提及？”
这一幕可绝让刘屠狗意想不到，想起方才抹去五名军卒名姓、由阿大排至阿五的无情行动，不由汗颜。
“白叟家这是做甚么？”
曹老头在学徒面前极有严肃：“都停动手里的活计，全去帮着添煤生火，徒弟要亲身脱手。”
炉火升腾、热浪袭人，几个学徒模样的年青男人正在此中繁忙，或是拉风箱照顾炉火，或是挥锤锻刀，也有打磨兵器的，个个汗出如浆。
曹老头摘下腰间挂着的一串铜钥匙，从中取出一枚，递给阿大：“去，我床下青砖下有个暗格，把内里的剑匣取来。”
曹老头抹了一把脸上浑浊老泪，要求道：“这朔方城来来去去了多少将军校尉，如大人这般行事的只要不死，定然能立大功、享大名，脚下不知铺了多少儿郎的白骨，曹家人丁薄弱，折腾不起，请大人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