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魏叔卿,嘲笑道:“咱黑鸦卫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二哥开了金口,你可别不识汲引,从速回家把你那侄儿带来才是正理,真当爷们儿爱听你这阴阳怪气儿?啥叫讹诈处所,我看你就是欠清算!”
这感慨不过是一闪而逝,下一个呼吸间,两人的手掌便将于无声中决然交斩。
至于自家几百人钢刀劲弩团团围困、二爷率先脱手这等小事,底子没人放在心上,黑鸦卫的爷们儿啥时候跟人讲过事理了?
在一众黑鸦的眼中,这一掌乍看上去平平无奇,不见一丝一毫的威势,连带着二爷整小我都悄无声气普通,竟连跃空出掌都未带起一丝劲风。
他这一起行来,见过很多人,历过很多事,虽也有无可何如的随波逐流,更多时候倒是兴之所至便肆意妄为,出色得很,未曾有一日安适。
不及变招也不肯变招,魏叔卿的掌锋似划似戳,狠狠击打在那枚叶片之上!
看似酷烈,倒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自保求存之道,于己于家属都是如此。
更别提当日身为嫡脉的魏卞被二爷所败即将落空佩刀,为了不被家属严惩乃至惨痛非命,竟甘心放弃担当权成为保护家属的影子。
阿谁无定城马市中“一饭之恩死也知”的小乞儿于他而言,不过是纵马江湖时一段或未了或已了的尘缘,就如同阿谁曾横穿渭水谷地追杀二爷的薛渭臣,即便有仇,却也懒得归去报了,现在的刘屠狗不也风水轮番转,反过来追杀一个半步神通的积大哥魔几百里路?
刘屠狗俩眼一瞪,答非所问道:“传闻魏家也就现任家主才称得上妙手,想来就是你了。你便是绿袍魏大的亲弟、魏卞阿谁桃花眼的亲叔叔?巧了,二爷我正想提携提携你侄儿,让他给我做个执鞭坠镫的马前卒,不知魏家主你意下如何?”
他毫不断顿,一只看似脆弱的肉掌似轻实重地决然拍下,眼看就要被魏叔卿那锋锐掌刀切削成两半。
如果刘屠狗晓得现在麾下黑鸦们的设法,只怕要啼笑皆非,到了他现在的境地,招式已经越来越无足轻重,乃至灵气多寡也并非最为要紧之事,早已不是他畴前在西北靠着一股子狠劲砍头破腹、以命换命的时候了。
听到“绿袍魏大”四个字,魏叔卿的眉头便是微微一皱,及至听闻对方要魏家后辈执鞭坠镫的摧辱之语,却出人料想地没有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