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浅浅一笑,随口答道:“你修习的功法跟此地相得益彰,又稀里胡涂成绩了灵感,天然说好,换做旁人,只怕即便是练气境地的豪杰也无福消受吧?”
苍穹之上暗淡一片,垂下万千精密雨丝,伏龙山中段如鳞片般布列的矮丘之间水汽氤氲,草木被浸润一遭,由活泼的翠绿转作深沉的青黑,入眼处一派迷蒙浑浊,被雨雾山石掩蔽了视野。
腾起在半空的马蹄尚未落地,周遭风景已豁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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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马很快便消逝在雾气与柳林深处。
阿嵬瞪圆了眼睛,大声问道:“这小子就是阿谁练气杀灵感,单人独剑杀得进京路上血流成河、罗浮顶上尸横各处,随后又销声匿迹、不知所踪的不语剑魔?”
他深深看了一眼慕容春晓,蓦地回身道:“随我来,莫走岔了。”
马背上并无马鞍,却有一袭淡紫色衣裙在斜风细雨中轻扬,好像飞虹。
自老柳树旁颠末的时候,阿嵬伸长了脖子,本想去咬下一根柳枝,冷不防吴二三回身便是一剑,堪堪擦着它的鼻尖切过,吓了阿嵬一大跳,再不敢轻举妄动。
它不待慕容春晓答复,便朝着吴二三咧嘴一笑,暴露鲜红的大牙床:“你的名声都传到北地了,都说你身上藏有一个关于天大宝藏的奥妙,要不是离着太远,恐怕北地的马匪都要来找你的费事。就连二爷都提起过你,说早在西北的时候就传闻有个家伙杀性比他还重,动不动就屠人满门。”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肥胖少年,白衣束发,冷酷如冰雪,手提一柄质地平常的铁剑,剑身上有两条诡异的猩红细线在蜿蜒游动。
油盐不进的吴二三闻言一愣,神采终究有了窜改。
阿嵬转头与慕容春晓对视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赶紧迈步跟上,紧跟着吴二三走入那满盈着雾气的柳树林。
他说罢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此中的草木香气芬芳得乃至有些甜腻了,而在这醉人的甜腻当中,竟裹藏着丝丝缕缕精纯至极的阴寒灵气。
银马四周张望着,眼中暴露奇特的光,开口道:“这里便是万柳庄?何止是万柳,恐怕十万都不止吧?只是俺费了偌大的力量赶路登山,到头来除了树,竟还见不着那庄子的影儿,这就有些不像话了吧?”
被称作大妖的阿嵬顺着慕容春晓的目光望去,这才发明就在几株高大垂柳的掩映之下,竟长着一株极其丑恶的老柳树,树身低矮痴肥,柳枝青中带黄、似已半枯,枝上柳叶更是稀少,好像老妪头上的乱发。
吴二三冷哼一声,再次慎重其事问了一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