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代人亦步亦趋跟着,屏气凝神,谨慎翼翼地避开这些足迹,离得较近有幸目睹之人无不面露畏敬虔诚之色。
此语一出,满场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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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弄玄虚!”
抢先纵马之人一面挥鞭摈除挡路之人,一面喝道:“兰陵王驾在此,诸人退避!”
京兆府是大周都城,人丁浩繁,即便在城墙以外,官道附近还是星罗棋布着很多自发构成的阛阓小镇,稍远处才是农田之类的乡间田野,昔日除了劳作的农夫,很少有外人颠末。
他指着和尚身后石佛,嘲笑道:“不管多么教门,造像天然华丽寂静,文籍也是通俗高深,却都不过是愚~民的玩意儿,那里能代表神灵之至高,狄某此生,毫不会拜倒于木偶石胎之下!”
银冠少年闻言哑然发笑,点头道:“季奴啊,你这张嘴还真是……”
老衲人望了一眼就在不远处的桃林,惊诧道:“师叔祖,此处风水仿佛不佳?”
于获麟眸光清正刚毅,毫有害怕之色。
土路绝顶,是一片硕果累累的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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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名自来,那边不成来,何地不成驻?”
世人一惊,纷繁低头走避。
现在京中风头最盛者,可不就是这位传闻深切云州十万大山,扫荡妖蛮、斩首无数的兰陵殿下?
年青和尚躬身道:“施主慢走,小僧少陪了。”
银甲马队一样勒马停下,两侧排开,暴露居中两骑。
饶是如此,还是是霹雷一声,仿佛地动。
他似是思忖半晌,终究缓缓回身、下蹲,将肩上石佛悄悄置于地上。
兰陵王沉默很久,复又开口道:“和尚所言乍听来离经叛道,细细思之,倒是正理。既然我等俱是人缘自来者,你且说说,在场世人当中,哪个人缘最重、佛性最深?”
年青和尚走得极稳亦极迟缓,每一步都深深堕入脚下泥土,在巷子上踩出连续串触目惊心的足迹,偶尔脚下土中有石块,一样会被踩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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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猖獗!”
十二和尚复又双手合十,向四方百姓慎重施礼:“我未请百姓,而百姓自来,未请王上,而王上亦至,非是为我佛,而是诸位心中自有人缘佛性。”
于获麟直起家,还是拱手为礼:“王上纵马城郊,有惊扰百姓之嫌,若被言官弹劾,恐于王上清誉有损。”
十二和尚摇点头:“施主所言差矣,我佛门从未有愚~民之举,且在小僧看来,神灵亦非至高。”
他脸上棱角光鲜,眉峰斜飞如剑,眼角与唇线有着刀削般深沉的表面,瞧上去格外狭长,虽与俊美无缘,但胜在棱角光鲜,显得刚毅果断。
不为别的,只因这年青和尚双肩之上,鲜明背了一尊沉重而庞大的石质卧佛,其重何止千钧!
中年官员抚掌而笑:“和尚佛法高深,于某亦获益多矣!”
他亦回身指了指石佛:“便如我佛,我请他来,他便只能来。”
说罢,他这才看向十二和尚和他身后卧佛,嘴角暴露一个略带阴冷的笑容,似玩味,又似挖苦:“说到言官,和尚背佛入京,一起上阵容浩大,为了消弭朝堂上的反对之声,乃至让谷神殿松口点头,敖公可谓煞费苦心,连带着孤王亦有些猎奇,本日特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