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卷《心血淬刀经》毕竟只是筑基法门,霸道之余在内修方面触及未几也粗陋得很,已被刘屠狗去芜存菁,融入了屠灭观设法当中。成果就是本来屠灭刀中艰巨生出抽芽的兵魂器灵被生生扼杀,统统灵性都内化进了丹田气海中的那柄心刀,成为他刀意的一部分。
杨雄戟看了看二爷,没问那匹叫做阿嵬的白马为何如此威猛,反而有些说不出口的打动。
白马赶上前去,抬腿就是一阵毫不包涵的劈面大踢。
杨雄戟一张白脸立时就绿了,猜疑道:“二哥,真不是开打趣?”
山猪身不由己,再次赛过了很多灌木,鲜红的血液从脖颈处流下来,染红了一大片枯枝败叶。
二爷幸灾乐祸道:“头一回公然流很多,可别华侈了。”
刘屠狗轻笑道:“这不就有肉吃了么?”
刘屠狗冷眼旁观,始终不发一言,一如当日老狐狸的做派。
若不想盛极而夭,非得再与“病虎锻体三式”搭配修炼方可。
认识到这一点后,刘屠狗才真正明白石原所说养性修命工夫的首要性,才实在懂恰当日大哥赐给他的销魂一爪和那卷《乙木诀卷一》有多么贵重。
白马见状咧开大嘴,收回吭哧吭哧的声响,似是在嘲笑。
杨雄戟仿佛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响,下认识地缩了缩脖子,一张大嘴如何也合不拢。
他长身而起,一脚踩在杨雄戟的屁股上,气度雄浑如病虎踏山!
刘屠狗板起脸,怒斥道:“没有必死之心,就想胜人一筹,在疆场上砍瓜切菜?”
白马将前蹄高低垂起,向着灌木丛内的黑影狠命一踢。
凌晨的山颠,红日初光、紫气升腾。
灌木丛中立即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一头圆滚滚的东西被踢了出来,一起翻翻滚滚,猖獗地向山下逃窜。
他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此中还异化着砰砰砰的庞大撞击声。
想到这里,刘屠狗心中一片腐败。
杨雄戟被人从好梦中惊醒,顿时肝火勃发,也不睁眼,翻身的同时就是一拳挥出。
他俄然向着刘屠狗一揖到地。
这条壮硕如蛮牛的男人眯眼看着自眉心延长至鼻尖的夺目血线,鼻头一酸,两眼竟有些泪汪汪的。
血淬法与观设法,一内一外,合起来就是二爷临时定名为“屠灭锻兵术”的修行法门。这门霸道功法只要入门,必然进境极快,但并无多少摄生增寿的服从,如果一味英勇精进,反而要耗损气血、折损寿元。
杨雄戟不说话了,他看了看二哥额头那道诡异的殷红竖痕,一咬牙,干脆迎着朝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倒拖寒铁长钺戟,用戟头的尖刺往额头上一划拉,鲜血顿时就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