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棋差一招,吴碍不声不响地落子在先,这刘屠狗又是烈火普通的脾气,转眼间两人竟是真的堕入了硬碰硬、伤换伤的死斗之局。
幸而公西小白也一同登门,作为见证人,公西氏少主的分量勉强够格,总算省下很多费事,不至于落人话柄。
反观羊泉子,一道庞大的裂纹在拳背上伸展开来,亦是受创甚剧,令人触目惊心。
这等本心大誓一出,骨拳绿焰立时便如火上浇油,呼的一下蓦地窜起,滔天绿焰将大半虚空侵染。
羊泉子是积年的老魔头,诡计算计信手拈来、近乎本能,一时候未及沉思,就故作惊怒之状,说了那么一句既示敌以弱又暗含威胁的话,以骄刘屠狗之心,权做缓兵之计。
“本来如此!”
再次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羊泉子心中再无幸运,声音也变得安静,无半点喜怒在此中,感喟道:“后生可畏啊……”
这一刀,杀善恶、了恩仇、分存亡!
这一刀,叫山崩也可,叫大河登岸也罢,实则刀招本知名姓,只看刀意如何。
碰撞的余波之下,猛虎轰地炸开,化作漫天的光雨,飘然下落。
因着灵感比武的原因,羊泉子沉疴尽去、再度向着神通境地升华的感悟,他一样明白了几分。
毕竟以刘屠狗的猛虎为缓冲,打一个时候差,渐渐消磨反应痴钝的吴碍神意是一回事,主动挑衅,与真正复苏的神通真意硬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然,哪怕刘屠狗不主动登门,羊泉子也定要找个机遇,拉上汝南王与这位黑鸦都统来一出道左相逢,闹他个满城皆知,于众目睽睽之下一决存亡。
目睹得羊泉子来势汹汹,刘屠狗身处存亡之间,胸中倒是称心已极,大笑一声:“妙哉!”
二爷的刀意很简朴。
贰心知刘屠狗少年意气,最是受不得激,本身的言语落在对方耳中,不但会被视为挑衅,更显得自家心生怯意,色厉而内荏,气势上便先输了一分。
“好一个现在法身!不愧是曾经的佛前护法大悲僧。传言吴碍出世,不吝成为天子鹰犬,招惹下无边因果,恰是要一举贯穿三世法身,成绩佛门前所未有的天人之境?现在看来,传言一定只是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