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成想出其不料之下还是不敌,可不敌便是不敌,更何况“吞天病虎”有此修为,于诏狱、于重修北宗极有裨益。
说时迟当时快,屠灭刀柄摧枯拉朽般撞烂拦路的黑龙,在窦红莲肩窝重重一点。
窦红莲嘴角一弯,嘲笑道:“如何,真觉得胜负已分了?”
闻言,窦红莲横了刘二爷一眼:“姬室独大,是这周天下最庞大的世家、最强大的宗派,天子自有恢弘气度。我们这些人卖身投奔,与姬室各取所需,谈不上谁吃谁。更何况气运这东西不能乱吃,越是庞大驳杂,对根性、修为的要求越高,也越轻易成为修行的停滞。谢山客虽不修气运,但他妄图一力担起天狱山无数年积累下的冤孽,近三甲子都未能破境神通,其中事理实在差未几。”
刘屠狗毫不踌躇地挺刀前撩,澄彻刀身之上,倒映出一株灿烂灵根。
它一张马脸顿时垮了下来,赶紧告饶道:“二爷呦,当初那不是我灵识未开、懵懂无知嘛,那里晓得甚么东西能吃、甚么不能吃哇?您就看在我当坐骑兢兢业业的份儿上,饶过我这一回吧!”
她站稳身形,抹去嘴角一丝血迹,目光凶恶、斗志犹存。
恰在此时,异变陡升!
窦红莲两眼一瞪,面露嗔怒之色:“你是想说我乘人之危?还是想说我连不能尽力脱手的你都不是敌手,底子无需再战?”
“先前或许不能尽力施为,可颠末与羊泉子一战,我神意愈坚、灵感愈纯,乃至因为大宗师神意加身,刀气当中另有一种沉重坚毅之意,威能更胜往昔,即便赢了也不甚光彩。”
这些刀气由灵根催发,与先前以外界灵气仓促转化的那些不成同日而语。
他转过身,见一匹银马正在大殿墙角探头探脑,不由得板起脸道:“你这夯货来得倒快!我还觉得马爷此时仍在后殿酣眠呢!”
这才是双蛮刀气的真脸孔?倒是与阿嵬的阴山龙气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略作解释,还是看向阿嵬道:“不过阴山龙气但是好东西,传闻为了将其引出万人窟,贺兰长春连亲爹都给活生生献祭了,还用数千精锐兵士战死前的血气,将龙气中包含的暮气、怨气抵消大半,达到能够吸归入体的境地。眼看大功胜利,不成想竟被你半路抢走了三成。偶然纸除了记录有灵应侯的部分传承,公然另有奥妙。”
一条色如墨染的玄色蛟龙自窦红莲肘后腋下钻出,龙首伸开大嘴,朝着刘屠狗握刀的双手狠狠咬下!
她登门之前就已经远远瞧见了猛虎踏天柱,方才比武之时,更见到了虎形罡衣和吐气如刀,心知即便在师尊神意弹压之下,刘屠狗仍然能令灵感真形离体、战力犹存,这才放弃心中顾虑,尽力运使灵感气象,唤出了两臂蛟龙。
阿嵬不敢怠慢,一溜小跑而至刘屠狗身前,奉迎隧道:“二爷脱手如石破天惊,吓也吓醒了,哪敢不麻溜儿地过来服侍着?”
短刀刁钻凶恶,长刀亦可仗势欺人。
窦红莲步法轻灵、腰肢柔韧得不成思议,竟将二爷的刀气躲过大半,实在避不开的,便以刀气硬挡硬架,眨眼之间已然再次欺身而至。
它嘴上说着,瞪得溜圆的大眼却往窦红莲的小臂上瞅去。
刘屠狗不由得暗叹一声,哪怕窦红莲的神意远及不上自家的纯粹坚固,何如人家多一把刀呦!说不得明天只能以力压人了,算是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