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江听了,将浑身灰尘的谭恕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才道:“甚么事?”
说罢,杨雄戟扫了一眼那名黑鸦伍长:“都别杵这儿了,把这几个死鬼给你们徐副尉送去,好让他拿去立威。对了,别忘了知会任殿主一声,让他看看里头有没有合用的制鼓质料。咱黑鸦才成军,当真是要啥没啥、样样都缺。”
“练气士一脉果然有些门道,这感受,如何竟有些像是真定王府里那座镇北鼎?”
谭恕笑容光辉,低喝一声:“谨慎了!”
这气机与现在修士的灵气内息迥然有异,本是谭恕自娘胎里带来,可谓天授,却因当时移世变,反遭天妒,自幼深受其苦,多数活不到成年。
徐东江接刀在手,闻言眉眼一横,就要发作。
谭恕掌心纹路中模糊流转的光彩刹时燃烧,幸亏来袭长刀上的翠绿刀气亦在同时泯没,仅凭冲势已尽的刀锋,已经伤不了他分毫。
谭恕赶紧摆手道:“徐副尉,当初你传授我春雷惊蛰、万物生发,而春草为先的事理,我为你拔草发雷声,助你贯穿了起自雷音、有生有死的意境,便连二爷都说你以一株草而寓存亡无常之意,是脱了窠臼藩篱,灵感有望。你说说,我们这是甚么友情,称一声道友不为过吧?”
谭恕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昂首看向正立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徐东江,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灰尘,嘿然笑道:“徐副尉,今后咱俩可都在血棠卫这一个锅里用饭,用不着这么生分吧?”
无人可见之处,徐东江的灵台当中,有一株孤零零的野草扎根心湖,正在无风摇摆。
电光火石之间,徐东江一刀劈出,刀身有青紫气环绕,威风赫赫,慑服四方!
他说着,朝谭恕伸脱手掌:“拿来!”
谭恕大吃一惊,整小我便如断了线的鹞子,飘飘忽忽向下坠落,终究砰地一声砸在地上,乍起一阵烟尘。
噗!如中败革。
徐东江不由得气极而笑,泠然道:“你这是诚恳要找不痛快?”
却说谭恕身在半空,忽觉眼角有一道翠绿光芒逼近,心中寒意顿生,当即不假思考,顺势腾空向前一个翻身,变作了头上脚下。
谭恕吓得一缩脖子,继而眸子一转,脸上笑嘻嘻隧道:“杨爷既是这么说,想必弃疾是在任殿主那边喽?”
“哞!”雪蹄绿螭兽不安地站起家来,一堆牛眼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