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灵胎,尽是虚幻!龙气无用,做我资粮!”
“若真是灵胎,倒是跟俺的刀种很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可鉴戒一二,可惜只是个模样货,既然如此……阿嵬,二爷有多久未曾心无邪念、称心挥刀了?”
贺兰长春霍然睁眼,放声大笑。
贺兰长春明显就是阴山玄宗的棋子,颜瑛与高子玉在万人窟与其说是禁止他入窟,倒不如说是以殛毙为祭,助了他一臂之力。而现在这位阴山剑子却又较着方向了大周一方,调血棠黑鸦来金城关管束南原新王,前后反差之庞大,实在耐人寻味。
这类称心,直如火上浇油。
“万人祭品已足、灵胎神婴已灭,多谢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颜瑛淡然道:“夏虫不成以语冰。”
这般浑浑噩噩的日子一向持续到客岁,许是因为没有去势的公马脾气更加暴躁凶悍,它竟被那名方才从山中狼狈逃回阳平的薛姓小旗挑中,莫名其妙就给牵出了马监。
下一刻,黑蛟收回一声气愤的长吟,张牙舞爪扑向那团正在猖獗吞噬气运金柱的庞大黑气。
再以后,阳平郡城东门外,一名黑衣佩刀少年景了白马挥之不去的梦靥,同时也带给他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以及成妖作孽的天大机遇。
是以既然二爷说“咬死它”,阿嵬便毫不踌躇地向黑蛟收回了不异的号令,至于会不会因为气力差异反被对方咬死,它从未想过。
既然已经身不由己卷了出去,又不肯意把吞进肚的好东西再吐出来,二爷当然要趁此良机落井下石,等谷神殿找上门时也好有几分薄面,没准儿还能好说好筹议不是?
他胸中熊熊火焰无人得见,却尽数融汇进那一句听来尽是孩子气的戏谑混闹言语。
提及来如许自恃豪杰的豪杰每年都有,大多都吃到了苦头,摔断腿乃至脖子的向来不乏其人。
不管此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情由,干系到多少天下局势、荣辱兴衰,二爷本日既然碰上了,就偏要搅他个地覆天翻!至于会挡了谁的路、坏了谁的谋算,如果抗不下二爷的刀,就请哪儿风凉哪儿呆着去!
他身后虚空中扭动如水波,蓦地挤出一头庞大贪狼,身躯半虚半实,高出灵感气象,低于奥妙神通。
锋锐爪尖自上而下狠狠一划,等闲在龙气灵胎上切开一道幽深裂缝。
自万人窟开端,因这阴山龙气死了多少人?如此多的鲜血灌溉,只为成绩贺兰长春一人、阴山玄宗一家,凭啥?
那龙气灵胎当中,竟是空无一物!
随即两只庞大的蛟爪紧紧抓住裂缝两侧,卯足了力量向两边儿死命一撕!
(呃,是不是太水了,咋就越写越长,总也写不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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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二爷之以是有底气获咎阴山里那位神通老怪,倒不是信了颜瑛的话,天真地觉得大神通者就必然不会跟他这只蝼蚁斤斤计算,而是出于对颜瑛前后冲突言行的某种猜想。
这可不怪二爷不刻薄,实在是已经跟贺兰长春乃至阴山玄宗结下了大仇怨、大因果,虽不知这阴山龙气除了放出来咬人以外另有甚么用处,但只看黒狄几位朱紫连同谷神殿的反应,便知事关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