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小白说话不入耳,刘屠狗嘴上也是不肯饶人,笑骂道:“呸!要投奔也是你投奔我,白狼裘穿不起了,就来我这儿讨一身黑衣穿穿,总归饿不着你便是。”
红衣雄师机曹宪之在大周军中威名素著,脾气更是暴烈,向来是说一不二,当日一声令下,便能差遣万人效死。
公西小白迷惑地看了一眼刘屠狗,不知这位刘二爷缘何发笑,却也没心机扣问,随即说道:“曹虎头奉诏主持西征,此时必然有很多人登门凑趣,趁早不赶晚,我这就畴昔凑个热烈,一刻不晓得他对公西氏的真正态度,这内心就一刻都放心不下。”
当下,公西少主抱拳一礼,慎重隧道:“不管中原、西北,他日有缘,定当再见!”
这于公西小白而言,不啻万钧之重,此中交谊,更是弥足贵重。
带路黑鸦见状却不无对劲,扬声道:“二爷,现在您和咱黑鸦的名声,京师当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弟兄们在内行走,凭着这一身儿黑衣,不但无人敢惹,还到处都有人敬着,唯独那长安令不知好歹,敢捋二爷的虎须!”
公西小白闻言回神,朗声笑道:“实在对不住,小白确切另有些手尾未了,失礼之处,还请刘二爷包涵!”
公西小白不由动容,若真有那一天,则公西氏不知已落到何种不忍言的地步,天下之大,真的还能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更别提当日刘二爷方立下斩旗之功,恰是意气凌云之时,拜见时不肯屈膝下跪,还口出大言,若不是有军部并镇狱侯的调令在先,这位老爷子差一点就要把他拿下定罪,临了还给了他“野性难驯、飞扬放肆”的八个字的恶评,是极少数曾让病虎山二爷赔笑容说软话的人物之一,至今让他印象深切。
随后这位老爷子高坐城头,任凭金城关下杀成了尸山血海,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嘿,这京师就是不一样,甭管甚么人甚么事儿都能叫咱碰上,这不过才大半天呢,就愣是没消停过。”
“对了,匹夫楼别离时,你说只待摒挡洁净一些琐事,就要当即解缆返回西北,成果转头就跑去堵了汝南王府的门儿,却不知另有哪些‘琐事’要办啊?”
他见刘屠狗面露不悦之色,便微微抬高声音道:“汝南王这里干系倒还不大,曹虎头那边才是关窍地点,非论人家乐不乐定见我,总偿还是要走上一趟的。方才小白想起这件费事事,是以有些神思不属。”
一想到公西小白今后就要在这位虎头老军机的手底下讨糊口了,刘二爷本想偷着乐,一不留意就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