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屠狗 > 第一一四章 种刀、敲鼓、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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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死之道就取死之道吧,天下武夫一山更比一山高,不将那绝顶风景一一看尽,又何必从世上走这一遭?大好男儿,岂能瞻前顾后、畏缩不前?”

他扬起以心血淬炼数月无一日偏废的寒铁长钺戟,大喝道:“黑鸦!大掠!”

桑源又收回了豪放枭戾的狂笑,单论嗓门之大,一人胜十人,引得白函谷为首的骁骑白隼侧目而视。

蛟身下方,五百血棠营黑鸦奔腾如虎,骑白马提屠刀的二爷一马抢先,间隔金城关不敷五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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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董迪郎的扣问,任西畴俄然摸出随身照顾的人皮鼓,运气一拍,收回“咚”的一声大响,小鼓发大音,竟是声传百丈。

被二爷叫一声“三哥”的大旗门少主嘴角噙笑:“傻气不傻气,亏他想得出来。”

他的歌声也蓦地宏亮起来,口中所唱的却换做新词,立时令人耳目一新。

在亲目睹证白函谷成绩宗师以后,任西畴便始终一言不发,幸亏他本就脾气阴沉,又被青铜面具遮住半张脸,倒也没几人能看出异状。

“大掠!”

他摘去青铜面具,暴露刺了一朵乌黑火焰纹饰的脸颊。

撤除师门传承与心性境遇,二爷的英勇精进实在得益于他那荤素不由的好胃口。靠着涓滴不忌口的胡吃海塞,他终究得以东拼西凑出一盆十锦大杂烩,卖相倒是不俗,可一旦赶上真正识货的老饕,恐怕一筷子下去便要本相毕露,得一个糟糕至极的恶评。简朴说来便是食材尚可,最要紧的火候却未到,于纤细处见工夫的油盐酱醋也搭配得一塌胡涂,令人难以下咽。

刘屠狗咧嘴一笑,记起了阿谁窝在先登里寨苟延残喘、终究粉身碎骨了局苦楚的白发鬼医,当下一脸天真、满眼希冀地问道:“就没一个半个幸运柳暗花明的?”

颜瑛闻言细心想了想,游移道:“心作良田,百事可耕。你异想天高兴田种刀,虽是取死之道,却很有巧思,或可一试。”

泪如雨下。

身后大黑披风连同一头长发顶风舞动,刘屠狗意气飞扬,自有一股子粗暴豪雄气势。

“尸山血海无冤魂,魑魅窥人灯火青,饿殍如麻骨如山,饱食猛虎卧荒丘。”

二爷非常执迷不悟,语声渐大,终究放声大笑:“手中有刀,心中恐惧,黑鸦虽少,终能大掠天下!”

颜瑛不如何晓得情面油滑,却于剑道修行上资质绝佳,她瞥了二爷的刀一眼,直言不讳道:“不舍得重新再来,反倒寄但愿于另辟门路?如许做的不是疯了死了,就是画地为牢、坠入一条永无前程可言的偏执魔道。”

这一刻,任西畴,魔门北宗最后一根独苗,终究跻身灵感妙境,得以担抢先师衣钵。

骑牛的杨雄戟毫不踌躇地加快跟上,同时下认识转头看了一眼,见大多数血棠黑鸦神采庞大,既有游移害怕之色又不乏凶戾贪婪之心,便禁不住心中哀叹:“日日与这些牛鬼蛇神为伍,二哥也被带坏了,大掠天下……说得跟流寇巨匪似的。只不过跟这些货品讲甚么忠君爱国无异于对牛操琴,妥妥地被人当作放屁。”

他提在手中的屠灭刀光彩暗淡,本来素净的色采似在垂垂消褪,又仿佛是逐步渗入了刀身内部,泛青的刀面规复了些许最后的雪亮澄彻,远远瞧去反倒并不如何起眼。

所谓赋性澄彻、赤子气度,于刘屠狗而言,除了英勇精进,便还是英勇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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