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上官要下来观察,这些弓手也都穿戴整齐,不再是泥腿子的打扮,一个个带着些许惶恐,想来也是旷工太久,有些心虚。
诸人面面相觑,皆不知李秘为何要问起这一茬,站在前面的班头赶快回应道。
衙署大堂并不算太宽广,李秘也没有正襟端坐,而是站在公案中间的台阶上面,书吏陆青云便站在一旁,世人微微低着头,等候着李秘的训话。
陆青云也晓得李秘说的是反话,他是见过这些大头兵佩带兵器是多么模样,虾兵蟹将丢人现眼还差未几,倒不如不弄那一套。
班头是个浑厚男人,听得陆三春如此发疯,便朝他痛骂道:“陆三春,你发甚么疯!老夫是看着你们几个长大的,你们有几斤几两莫非内心没点数么,胡说八道些甚么玩意儿,还不从速跪下给巡检大人叩首认错!”
回到衙门以后,李秘便让秋冬清算东西,第二天一大早,便让秋冬回姑苏城去报信,但愿简定雍能够带来援助的人手。
李秘此时已经绕到他们的背面,悄悄把门给关了起来,血珠从戚家刀的锋刃上滑落下去,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那刀刃是真真滴血不沾!
值此关头,李秘抓住班头的后领,便将他往背面拖扯了归去,堪堪避过了那刀!
那班头也是心头大骇,他是个泥腿子,又不懂技艺,更不会耍狠逞凶,此时只能下认识伸手去挡!
那班头倒也忠诚实诚,李秘点了点头,却又摇了点头道:“陆班头你说的好,本巡检自问对你们是宽大至极了,试问这天底下,也没几个如许的人,只是你转头问问这些兄弟们,他们又是如何回报于我的?”
那陆三春便是昨夜里偷偷与甄宓讨论的内奸,此时朝班头道:“班头,这事儿与你无关,念你同为我陆氏宗亲,带着墨客出去吧,不然莫怪我们不念同宗之情!”
“老牛!”
“甄女人说得一点都没错,你公然比狐狸还警省,若非我们弟兄留了个心眼,倒端的儿让你骗过来了!李秘,你如果知情见机,便乖乖受缚,免得刀剑无眼,弟兄们动手可不分轻重!”
若他们一拥而上,李秘双拳难敌四手,毕竟是要被他们抓住的。
她曾经与李秘说过,再见面,便是存亡相对,不再顾念与顾恤两人间的过往。
“你们……你们这是何为!还不放下家伙什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