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恐怕他们做出甚么特别的行动来,便干咳了两声,张黄庭见得李秘过来,便朝郑多福道。
不过这老门子也不敢张扬,因为嘉靖身后,到了隆庆年,朱载垕就把邵元节统统的封号都给剥夺了。
他可不是范重贤,郑多福固然贪玩儿,但毕竟是皇亲之女,王士肃便是再多两个胆量,也不敢跟她亲热,常日里玩耍也是菩萨普通供着,对这位大蜜斯是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李秘如此说着,又塞了银子畴昔,那老门子可不敢收李秘的银子,反正只是府上的客卿,他与王士肃一样,只要能尽快打发李秘走人就心对劲足了,腿脚敏捷起来,便把李秘带到了陈执悟这边来。
不过这里到底是王世贞府上,既然把张黄庭带来,李秘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
天子陛下秋后算账,各打五十大板,皇亲郑承恩也被放到了南京来,当了闲散的批示使,不再逗留京师,郑多福也就跟着过来了。
“郑小兄弟,这位是……”
郑多福是郑家的令媛,父亲郑承恩乃是郑贵妃的伯父,本是批示使,因为妖书案中,郑承恩指责妖书乃是戴士衡与全椒知县樊玉衡所作,害得两人被发配。
张黄庭固然没有参与黄绫驿的事件,但想想李秘的行事风格,又想想王士肃与郑多福的友情,当下也就豁然了。
张黄庭是用心在向王士肃挑衅,可郑多福却听不出来,一脸欢乐雀跃的模样,更是让王士肃妒火中烧。
老门子对李秘是敬而远之的,总感觉这年青人有点邪乎,谁撞上谁不利,也不敢与李秘拖拖沓拉,朝李秘道。
“是啊,李总捕朱紫事多,且先归去,这位张兄弟,便留下来吃宴玩耍几日又如何?”
郑多福是个男打扮相,张黄庭虽是本质服饰,却因为面庞娇俏,反倒也有些女扮男装的意义,两人闲庭信步,时而扳谈,手臂身材成心偶然磨磨蹭蹭,画面竟有些唯美!
但张黄庭是多么傲慢的性子,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如果好言好语,他也就归去了,此时倒是朝王士肃道。
张黄庭正要先容,郑多福却白了李秘一眼道:“姑苏府吴县的捕快李秘嘛,我晓得的。”
古时羽士可不是好惹的,比如严嵩,可不就是栽在了蓝道行的身上么!
只是走出王家以后,李秘不免有些萧索。
“哦?贵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不知这位陈执悟的师父又是谁?”
老门子说得如此玄乎,李秘倒是不信,固然那老道看起来气度不凡,但在王士肃面前却实在有些寒微,再者,说得好听一些是门客幕僚,刺耳些便是鹰犬喽啰,那里有甚么高来高往的道骨仙风。
果不其然,王士肃神采阴沉下来,但很快又咬牙咽下,换上笑容道:“说的可不是么,张兄弟留下来,自是更风趣了!”
吴白芷与范重贤牵涉在了一处,不吝偷削发门,男扮女装摆布跟从,郑多福又整日与王士肃黏在一起,这些个大族蜜斯衣食无忧,又少了布衣少女们的兴趣,天然是多事一些的。
想了想以后,李秘又折了返来,朝那老门子问道:“我想见见贵府那位老道长,不知老哥可否引见一下?”
张黄庭朝李秘道:“总捕你且归去忙你的公事,小弟留下来盘桓叨扰两日,也好好与郑小兄弟靠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