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掌心用力,咔嚓一声,羽箭在他掌心硬声而断,被折成两截。
东厂权势量焰正盛,虽与锦衣卫并驾齐驱,但论职位,东厂提督比锦衣卫批示使要更胜一筹,如果道中相遇,锦衣卫批示使需主意向提督施礼,何况虞云青只是南镇抚司抚使,更当要给沈玹施谦逊路。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锦衣卫与东厂明争暗斗这么些年,锦衣卫骂东厂宦官是跗骨之蛆、暗沟老鼠,东厂骂锦衣卫是太后虎伥、鹰犬喽啰,两方谁也瞧不起谁。
此事就此揭过,可也不知是谁泄漏了风声,长宁公首要招南镇抚司的虞千户做驸马的事不胫而走,直到余贵妃病逝,洗碧宫的风景一日不如一日,这话题才垂垂散了。
萧长宁幼年懵懂之时,也曾崇慕过虞云青漂亮的表面和萧洒的技艺,偶尔在宫中见面,会笑着同他闲谈几句,但也仅仅是崇慕罢了,并无半点旖旎心机。先帝驾崩后,萧长宁尝尽了人走茶凉的无法,虞云青也如过眼云烟般完整消逝在了她的视野里。
萧长宁固然道,“十二岁……真的只是母妃的一句打趣,勿要再提。”
“……”心中好不轻易出现的一点感激,荡然无存。
沈玹的话触及了宫闱奥妙,虞云青的神采有些丢脸起来,也沉下脸道:“沈提督有话,无妨直说。”
话说,寺人的占有欲该是很强的罢?哪怕本身不能人道,也毫不会答应老婆与别的男人牵涉不清的罢?
“贵妃娘娘当年不愧冠居后宫,仅是‘随口一说’也能在城中掀起轩然大波。”沈玹还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道,“当时长公主才多大?十一,还是十二?”
车内,沈玹俄然沉声号令:“泊车。”
虞云青猝不及防地被问及此事,特别是当着萧长宁的面,不由有些难堪,勉强笑道,“还未有定命。”
萧长宁乐了,没节制住本身脱口而出道,“他们是伪君子,你是真小人……”
“什……”萧长宁还未反应过来,忽闻利刃破空而来,鬓角一凉,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支森寒的羽箭带着呼呼风响,掠过她的脸颊!
“想要本督性命的人太多了,家常便饭,这不是第一次,也毫不是最后一次。”沈玹将断箭扔在地上,垂眼看着萧长宁,“方才遇险,你为何不躲?”
沈玹瞳人一缩,一把将萧长宁拉到怀中护住,一手平空一抓,竟是以一己之蛮力拦腰抓住了那支羽箭。
不过,这个题目的答案很快发表了。
“十二。”沈玹微微点头,“臣遇见殿下之时,殿下也是十二。时隔六年,臣还是记得殿下当年幼年时的风采。”
沈玹凉凉一瞥,萧长宁干咳一声,心虚地调开视野,不敢看他。
若不是沈玹俄然提及此事,她都快忘了当年那桩陈芝麻烂谷子的‘订婚’了。
只见沈玹神情淡然,嗓音冷沉,问道:“听闻,梁太后要将本身的独女万安公主许配给虞抚使?”
沈玹看了一眼神情庞大的萧长宁,放下车帘,冷然道:“有些话心知肚明便可,直说怕不太好听。”
“本宫倒要恭喜虞抚使了,夙愿成真。”萧长宁倒不感觉悲伤,毕竟从未真正喜好过虞云青,只是有些世事无常的感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