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她就不该同这个反应痴钝的人开打趣。萧长宁揉了揉小巧矗立的鼻尖,哼哼唧唧地说出了内心话:“这些日子,多谢提督的顾问。”
萧长宁排闼出来,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
这些日子沈玹不晓得在忙些甚么,已经连着好几日未曾回府了,四大役长也带出去了三名,唯有吴有福留守家中煎药熬汤。
沈提督的肚里是黑的。
沈玹从刀鞘后抬起一双通俗凌寒的眼来,似是终究明白她的来意了。
萧长宁独安闲病榻上躺了几日,只感觉这偌大的东厂空荡非常,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寥寂。
沈玹将细刀搁置一旁,用勺子搅了搅甜汤,漫不经心道:“伸谢二字,殿下不是在高烧醒来以后就说过了么。”
“无事相求。”她声音轻而软,但语气果断,视野不天然地望着窗外檐下滴落的雨滴,“本宫是来……向沈提督伸谢的。”
在世人看来,沈玹这般傲慢的佞臣应当写一手狷狂的草书才对,但恰好相反,沈玹的字一笔一划端端方正,算不上丢脸,但也绝对欠都雅,最多称之为工致。
吴有福还是好脾气地笑着:“这个,就不是部属能妄自群情的了。”
萧长宁也望着它,脑中不住回想起那‘宝贝’被这蠢狗吞掉的惨事,莫名心虚不敢看沈玹。
萧长宁有些可惜:“哎,不是要以资鼓励的么,如何扔了?”
萧长宁有些不安闲地咳了声,端着食案进门来,冷静的将甜汤和糕点摆在案几上。
憋了半晌,她实在忍不住了,指着沈玹的字评点道:“你的字……”说到一半,她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好丑’二字咽下,改口道,“像是门生的字。”
“出去。”沈玹的声音还是沉稳,无一丝长途驰驱后的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