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问之下,布菜的吴有福笑眯眯答道:“回长公主,提督五更天赋睡下,刚躺了不到两个时候,少不得要到巳时才起呢。”
萧长宁被沈玹这架式弄得有些严峻起来,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他的册子,忐忑道:“本宫……但是说错了甚么?”
又过了几日,凛冽的夏季悄悄囊括京师。深夜,不知何时飘起了冷雨,萧长宁拥着被子酣眠,朦昏黄胧入耳到门外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她被吵醒,揉着眼睛坐直身子,模糊看到窗外人影憧憧,有微小的灯光透入,在空中上投射出一层橙红的薄纱。
“热一份过来,快。”
萧长宁却莫名心安了很多,像是惦记了好久的事终究灰尘落定。她终究舒了一口气,重新躺下盖好被褥,决计明日晨起后去处沈玹道个谢。
望着那本‘某年代日长宁长公主金口玉言,亲称谢意’的册子,萧长宁得此结论。
萧长宁有些可惜:“哎,不是要以资鼓励的么,如何扔了?”
如此,展转到天亮。
萧长宁本身倒憋不住笑了:“本宫开打趣的。”
黑犬委曲的‘嗷呜’一声,低头沮丧地出门去了。
沈玹嘴角笑意不减,悠悠落下最后一笔,用一本端庄的语气说着不端庄的话:“本督自掌管东厂以来背负骂名无数,可贵有殿下良言夸奖,需记录下来,以资鼓励。”
萧长宁排闼出来,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
嫁入东厂仲春不足,萧长宁除了前次求取出府的手令外,的确从不主动踏入沈玹的住处,也难怪沈玹会曲解她有事相求才献殷勤了。
那矜贵又微怯的模样,与此时的长宁如出一辙。
沈玹喝了一口软糯的圆子汤,面色如常,连一丝嘴角的弧度也未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