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闻言有些失落,仿佛满桌好菜都失了味道。未细思这股失落从何而来,她问道:“沈玹这几日在忙甚么?如此夜不归宿,吵嘴倒置的。”
“不一样的,此次并非谢你替我撤除秋红,也非谢你的披风,”萧长宁抿了抿唇,手指绕着腰上的香囊流苏,说道:“而是感谢提督不杀之恩。”
萧长宁看着那册子,心一紧:听闻锦衣卫和东厂都随身照顾着‘无常簿’,特地用来记录监察百官言行,稍有不慎,便会因一言而开罪,招来致命的灾害。
沈玹从刀鞘后抬起一双通俗凌寒的眼来,似是终究明白她的来意了。
沈玹坐在劈面,抱着双臂一笑:“本督并非常人,是殿下的丈夫。”
如此,展转到天亮。
“热一份过来,快。”
也难怪,被卖到宫里来当宦官的,有几个当真读过书?萧长宁总算找到了些许自傲,固然本技艺无缚鸡之力,但论舞文弄墨,十个沈玹也不如她风雅。
萧长宁被沈玹这架式弄得有些严峻起来,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他的册子,忐忑道:“本宫……但是说错了甚么?”
沈玹喝了一口软糯的圆子汤,面色如常,连一丝嘴角的弧度也未曾给她。
萧长宁跪坐一旁,将食盘搁在小案上,小声说:“没有,多亏吴役永日夜煎药,本宫已大好了。”
这些日子沈玹不晓得在忙些甚么,已经连着好几日未曾回府了,四大役长也带出去了三名,唯有吴有福留守家中煎药熬汤。
但是,就这么干巴巴地去见他,约莫会很难堪罢。
萧长宁独安闲病榻上躺了几日,只感觉这偌大的东厂空荡非常,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寥寂。
吴有福还是好脾气地笑着:“这个,就不是部属能妄自群情的了。”